人有生老病死,這個病字排在第三位,僅次於生和老,可見它的重要性。
病可以是人為,也能是別的情況。無疑,人為是最可怕的一種,因為你不知道會是什麼病。
蠅妖便是一種控製病魔的大家,甚至可以散播出一場瘟疫,可怕的瘟疫下,隻需官方稍有反應不及,就是一場巨大的禍亂和悲劇。
每每瘟疫橫行的大地,總少不了揭竿而起的英雄人物和野心家。瘟疫對國家來是一場生和死的考驗,對鬼界來是一場狂歡的宴會。
不知道白龍的蒼蠅妖在哪,若是出現,池曉刀也敢拚命一拚,冒風險將其殺掉。那種東西的存在對生命是巨大威脅,沒什麼能出其右。
山林中聲息漸無,趕來三陰城的遊魂野鬼也漸漸減少,到了後來,幾乎沒有。山野之中死去的人畢竟較少,何況多年大治,人道昌盛,導致鬼界缺少子民,缺乏兵源。
如今的鬼界,和其強盛時期已壤之別。
宴生人持續很久,直到際出現一抹亮白,那是黎明前的光明。
“雞鳴陰魂皆退去,更許常人複明生。白兄,雞鳴亮了,你知曉,白屬於生人,與我們鬼類大是不利,三陰城隨風飄蕩,不可在同一個地方久留,也不知道何時再見,你切記早死,你我兄弟再聚。”任凡道。
一束黎明的光線照射在城牆上,三陰城的城牆像是氣化的水滴,無聲無息消失,隱沒在另外一個世界中。留下的城門看來也不能支撐多久,最多兩分鍾同樣也會消失。
“鬼門關閉,不入則死。”鬼門將在陽光照射到的時候完全關閉,若是留在城外被陽光照射到,那就是死鬼,連鬼將也很難例外。
白龍脫下頭盔,拉下臂甲。
“弟記得任兄恩情,犬子之事,便勞煩任兄一遭。”
“區區事何足掛齒,白兄,我去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切莫忘記,三年後此地你我再聚。還有”任凡欲言又止,最終道:“鬼兵與你便是你的,你想指使他們做什麼我管不到,但是,報仇需一擊必中,不要留下後患。”
一千精兵對任凡的吸引力很大,再三叮囑後他才走入城池。他後半句所提醒的意思是指,要是白龍替兒子報仇,一定要有必殺把握,不要留下痕跡被人現,以免自己投資打了水漂。
城牆下的白龍則連連答應,多次保證自己絕對不會食言。
對於任凡這種下等鬼將來,一百精兵也算是大出血,傷筋動骨,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並不是他氣,而是他真的很窮,別看這麼大一座鬼城歸他掌管,實則城內每年的收益都需要上繳大頭。
城門緩緩關上,陡然任凡大叫一聲,滾滾鬼氣從他身上湧出,好似一個大煙囪往外冒煙,黎明之下,那股黑煙遮蓋光明,就連剛剛投射來的陽光也阻止不了殺意,草葉上露珠本欲滴落,被黑氣掃過,眨眼成為一顆顆圓形冰晶。
他本是隨意一撇,卻看見一個太陽從樹林間暴起,極為快的殺向白龍。
招兵人都不能修行,以免暴露身份,白龍學得一身好武藝,但和修士比較,如那家貓與猛虎的差距,雖然都是貓科動物,虎可以吊打家貓無數。而太陽般濃烈的血氣,不是修士出手又是什麼?
若是白龍死了,那一百鬼兵怎麼辦?那可是需要十年時間才能訓練出的精兵,平日裏都是作為親衛存在,那是十年心血。而看那太陽撲向的地點,明明就是白龍,帶著肅殺氣勢。
這一刻的任凡腸子都悔清了,隻恨自己貪心。
撲出來的人自然是池曉刀,黎明破曉,陽光垂落,恰是人間和鬼界的區分時刻,鬼物懼怕陽光,更不用鬼帝曾三令五申不許在白日出沒。
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氣,上百凡人被宴生人,成為冰冷的屍體堆積在一個大坑裏。那個將要埋葬屍體的大坑由鬼兵挖掘,深達八米,土堆在側,隻需白龍一推泥土掩埋,誰能想到此地生過這般淒慘的事情?
池曉刀是要為那些死人報仇,他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生。也是為人間除害,想避免將會出現的瘟疫。更是,斬草除根。
白龍言語中透露出想替兒子報仇的意思,知道這隊鬼兵會不會用在自己身上,不是連任凡都過麼?報仇需一擊即中。
池曉刀大著膽子出手,用陰氣掩蓋自己血氣的那條凶魂已然半死不活,被血氣衝的身子幾乎透明,再進一步,必然消散在空氣中。
沒了躲的地方,池曉刀決定搏一搏。
他這一擊蘊含自己一年修行的成果,劍快的自己也沒想到,劍鋒斬到白龍身上的時候,白龍才剛剛轉身,張嘴欲待話,連聲音也沒有出,他的右手被一劍斬斷,雪亮的盔甲不能阻擋長劍,如切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