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哥,你瞧那邊。”人類大部隊裏一個少年指著池曉刀道。
少年唇紅齒白,長的文弱俊俏,穿一身黃色衣服,兩手泛黃,看這模樣,定然是金門弟子。
他的七師哥是個老成中年男人,搖頭一把按住他手道:“九師弟,不要指著對方,大凡能參加盛會的鬼怪都有幾分功夫,你冒失引來危險,那便不美。”
“哦!七師兄你看,他抱著一個人的屍體。”九師弟努努嘴,很好奇是什麼鬼死了還舍不得自己的屍體。
他既然舍不得自己的屍體,那就是想活著,既然想活著,就明那人在鬼界沒什麼身份地位,剛剛死去之人,無背景地位,參加磨劍大會,那是斷斷不可能的。可偏偏,此人就來參加了,而且還和一群公子哥有來有往。
“多看,多學,多做,多拚,勿言。”七師兄將來時候門中長輩的原話出來,道:“一樣米養百樣人,同理推之,有些奇怪的鬼又有何奇怪?你還沒見著生在鬼族世家,家世強大,卻鬧著要做人的那種鬼,那才是一種奇葩。”
七師兄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中了,在池曉刀身邊眾星拱月的那個女孩,就是他嘴裏的那種奇葩。
“我隻是覺得,那屍體的樣貌,怎麼在哪裏聽過。啊!是了,我想起來了,前些年入門的師弟你還記得嗎?他他有一個大哥,長的仙風道骨,麵色清秀,常常用他那張欺騙人的臉來騙錢,那屍體我看著有點像。”九師弟有點迷惑,他看著池曉刀的屍身,莫名想起師弟的那個大哥。
師弟入門雖晚,卻被門中長老一致看重,蓋因其堅持鍛煉的身體很強大,用的是某種未知鍛體法。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在修行路上一樣有效。
唯有強大的身體才能容納更多法力,才能讓身體裏的經脈粗壯,修行度加快。因為一副好身子,長老們覺得,師弟將來成就會為這一代領軍人之一。
前途無量的師弟交待的事,做成了將來大有好處。九師弟一直將池曉刀的樣子默默記在心底。
“僅憑一幅畫像就能認定否?下相象的人太多,九師弟,是你想多了。”七師兄沒有在意。
師弟的那個大哥畫像他看過,並沒有眼前這具屍身那般強壯。畫像是師弟請儒門丹青高手繪製,與本人樣貌差距不半分,此屍,身材偉岸,麵色風霜,非畫中人。
他二人對話已畢,九師弟再看池曉刀屍體,蔚為鬱悶,如七師兄所言,那屍體並非與畫像一般無二,隻有少許相似而已。
池曉刀神覺敏銳,早已經感受到有人注視自己,他回看去,看見九師弟扭頭跟隨大部隊前行。
“金門麼?”他自言自語。金門弟子很好辨認的,雙手多有一種金黃色,那種金色必須等到靈根之後才能散去。“老四。”
他微微笑著,將身邊大獻殷勤的各位公子擋開,蘇繡已經不勝其煩了,再被騷擾下去,她就可能飆,雖然她飆沒什麼威脅,但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池曉刀在頭疼怎樣混進去呢。
爬山過程醜態百出,修為低者手腳並用,修為高者腳尖輕點岩石,像一隻隻飛鳥此起彼伏,而池曉刀一行,爬山那種丟份的事情是斷然不能做的。
一群侍衛爬上山,放下轎子般的吊籃,池曉刀沾蘇繡的光,跟著混了個位置,被人拉著,輕飄飄上山。
到了山頂,如春轉冬,冰寒刺骨的大風獵獵作響,薄薄的冰層覆蓋,用兵器去捅,堅硬的堪比鋼鐵,強風像是巨錘,將冰層捶打,最終捶打出來的冰層就是這樣。
平整的山頂是個大廣場,可以容納萬人,廣場之上,早已經有了百多人鬼,各自占據一塊地方閉目打坐。這地方沒什麼好爭的,到處一樣風大,要搶也得等後麵人來的多了,中間位置才風舒適。
剛一腳落地,幽寒少爺立刻掏出準備好的信物,那是一塊令牌,上麵刻著一個‘幽’字,明令牌主人出自幽城。
查驗的鬼兵隨意看了看,將令牌還回去。今年來的人太多,查驗身份幾乎成為形式,鬼族管不到人,人類的查驗,真他娘見鬼。
池曉刀心底微動,看見查驗的鬼兵走來,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令牌,此牌是他殺任凡所得,任凡身上的東西都在自己儲物袋裏,其中就包含有這塊不知用途的令牌,令牌上同樣刻著一個幽字。
他側身擋住幾位公子哥的目光將令牌送上,心裏捏一把汗。
查驗官看了一眼,將令牌還回去便沒了動作。池曉刀愕然,不是還需要催動令牌查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