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走在住院部外麵的小道上。
微風輕拂，斜陽溫馨。
顧沫扭頭，“一一，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啊？”
安奕寒嘴角上揚，深墨色的眼珠仿佛能將人吸進去，滿是溫柔，“當然是為了見你。”
盡管語氣是一如既往的輕鬆，眼角下的青色卻可以看得出來，最近他也很忙。
“我發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貧了，沒個正經，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顧沫睨他一眼，似撒嬌，似嗔怒。
“這是實話。”安奕寒抬起睫毛，因為連日來的忙碌使他消瘦不少，五官反而顯得更為立體了。
兩夜未眠，解決好安家的事情片刻不曾休息，風塵仆仆趕來江城，卻還是沒有趕上顧言的手術。
“你最近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是不是一點都沒有想我？”低頭挑眉，抿嘴以示委屈。
顧沫望著他，在他低頭的瞬間，眼睛中的紅血絲一目了然。
見顧沫沒有回答，安奕寒又笑著說道，“好啦好啦，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又沒有埋怨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最近是擔心外公，我也知道外公在你心裏麵最重要，我排第二就可以了，好吧。”
顧沫仍然沒有作聲。
安奕寒拍了一下頭，作搞怪狀，“啊對，我怎麼可以排第二，忘了算上你爸爸媽媽了，我就在站在第四位就好了。”
安奕寒見顧沫的表情不對，連忙改口。
顧沫慢慢停住腳步，不言一語。
喉嚨卻突然開始酸痛，她垂著頭，纖長的睫毛已然粘上了晶瑩。
“怎麼了？”安奕寒皺眉，“我是不是說錯什麼啦？”
在腦海裏麵講剛才的對話回想了一遍，好像也沒有什麼錯誤啊。
顧沫低頭眨眨眼，將眼睛裏麵的淚水弄掉，輕輕地吸了下鼻子。
再抬頭，已經是眉眼彎彎。
“沒事啦，剛才不知道為什麼鼻子有點酸酸的，”
安奕寒頓時了然，伸出右手輕輕地摸了摸顧沫的頭，上前一步，左手將她整個身子攬在懷中。
“阿沫，別難過，我一直都在。”
就一句話，足以說明所有。
“嗯嗯，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一一都陪在自己身邊，這一生何其有幸。
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仿佛崩塌了的河堤，傾瀉不止。
不知是感動，還是感慨……
刹那間，安奕寒的胸口已然濕了一大片。
咱們安少能做的也隻是無聲的安慰了。
*
學校，課間時間。
“什麼嘛！你們倆也忒不夠意思呀，兩人約好了失蹤，竟然也不帶我一個！”蘇鬱南扯著顧沫的袖子左右搖晃，語氣奇葩。
“把你的髒手拿開。”安奕寒往蘇鬱南扯著顧沫衣服的手一拍，蘇鬱南的手就迅速地縮了。
看似輕輕地一下，隻有親身經曆者才知道痛。
比如我們的主角鬱南小朋友就兩眼淚汪汪了。
蕭倩倩就看不得蘇鬱南這小姑娘模樣，霎時朝他翻了個白眼“哎喲，這是要哭的節奏了嗎，人家帶誰也不會帶你啊，電燈泡就算了，還特麼是個娘炮，誰受得了啊！”
蘇鬱南望了蕭倩倩一眼，“你特麼竟然說老子娘，老子特麼的有你家那小白臉娘嗎？”
“你……”蕭倩倩死死地瞪了他一眼，吐出了一句，“你最娘。”
“哦，你的意思是你家那位也很娘咯！”蘇鬱南笑得玩味。
“懶得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