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宇昭顏進宮也已經有一月有餘了,除了最最開始的那幾天的不平靜,稍後的日子裏宇昭顏的生活還是很愜意的,在自己的宮裏和挽如說說笑笑,跟碧心也會鬧鬧,隻是私下裏讓挽如暗暗留意碧心了。皇上對她大致上看起來還是不錯的,隻是宇昭顏知道皇上對她頂多也就是有點情分罷了,若說是把她宇昭顏放在心上了,倒也沒到那個地步,這一點宇昭顏心裏還是認識的很清楚的。想到這裏宇昭顏心裏還是有點失落的,到底是自己的夫君啊,到底自己的一生就隻是這一個男人了,隻是這個男人又是多少人的夫君啊。
這些天的天氣一直格外的好,隻是暖暖的陽光讓宇昭顏覺得整個人都懶懶的,挽如為了討宇昭顏高興讓江萬全領著一眾奴才在瑞禧宮的花園裏做了個搖搖椅。這個搖搖椅可別致了,它是懸空吊在園子裏那個粗壯的桂樹上的,江萬全特意將椅子做的很大足足可以窩兩個人在裏麵,這樣宇昭顏在裏麵是坐著還是半躺著都特別的舒服。乍見這個搖搖椅宇昭顏心裏歡喜極了,還特特的賞了江萬全,自此,宇昭顏就不大愛窩在屋子裏了,每每到清晨或是傍晚時分宇昭顏都會帶上本書邊吃著果脯邊看看書。靖宇帝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美人愜意的圖像。
“好精致的心思!”靖宇帝忍不住讚出了聲。
宇昭顏心驚,趕緊從搖搖椅裏出來,施施然給靖宇帝行了個禮,靖宇帝擺擺手示意宇昭顏免禮。
“朕的婕妤當真是心思別致呢。”靖宇帝看著搖搖椅眼中的讚許不言而喻。
宇昭顏彎彎唇角。“皇上謬讚,不過是女兒家的小玩意罷了。”
靖宇帝不置可否,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盯著宇昭顏看了一會。宇昭顏微微清了下喉嚨:“皇上,可是臣妾有什麼不妥?”
“朕想起了件事,剛好想聽聽婕妤你的想法。”說著靖宇帝就在搖搖椅上坐了下來,有特意留出了一個空位示意宇昭顏過來。宇昭顏微微一笑就走了過去。
“還請皇上明示。”
“下個月初八是徵國太後的壽辰,朕今日一直想著改送份什麼樣的禮過去。”說到這裏靖宇帝就沉默了。
“徵國與靖國的關係向來尷尬,徵國對靖國早有覬覦之心隻是無奈靖國地大國富,今徵國太後大壽,皇上的禮若是送的輕了,一來難免有損我靖國國威,這二來也有傷皇上顏麵,對徵、靖兩國的邦交也不利,皇上既想著如何送禮,那自然是不想兩國起紛爭的;隻是皇上禮若是送的重了,又會顯得我靖國太過重視徵國,倒是落了個懼怕徵國的口實。這禮,確實輕不得,也重不得。”一席話從宇昭顏的口中緩緩道來,令靖宇帝也很是吃驚,沒想到一個後宮女子對兩國形式竟也如此了解,這倒是讓靖宇帝對眼前的女子大吃了一驚。
“那依恭婕妤你的意思呢?”靖宇帝繼續試探性的問道。
“臣妾愚見,臣妾以為隻送隻金桶即可。”
“哦?”靖宇帝盯著宇昭顏顯然是等著她的下文。
宇昭顏從盤子裏挑出一個個大肉多的果脯送至靖宇帝的唇邊,待靖宇帝張口吞下之後才繼續不急不慢的說來:“皇上,臣妾鬥膽問您,一隻水桶的盛水的多少是取決於最長的木板還是最短的那根呢?”
“自然是最短的。”靖宇帝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皇上英明。目前徵國的江山就好比是一個看似牢固的金桶,隻是金桶雖牢固卻實在盛不了太多東西,原因很簡單,徵國向來土地貧瘠,糧食供應不足,一直以來都是以畜牧為主,也是靠牛羊與我靖國互為貿易維持民生。這糧食就是徵國的短板了,雖然徵國軍事強大,可一旦我靖國斷了跟徵國的糧食貿易,他徵國隻怕也是岌岌可危了。如今皇上送徵國皇帝一個金桶,這個金桶的每一塊板都是可以抽動的,皇上可以命人將每塊金板上畫上圖畫以是寓意,且故意將寓意糧食的金板做的短些,將寓意軍事的金板做的長些,這樣告誡徵國皇帝雖則他徵國軍事強大,但沒有我靖國的守護,徵國是成不了大事的。他徵國皇帝的鐵桶江山是否能牢固還是要看皇上您的意思的。”
“好!好!哈哈哈哈!”聽完宇昭顏的話靖宇帝笑出聲來,這短短的兩個“好”字也讓宇昭顏心裏舒了口氣。
“恭婕妤當真是心思別致,得此佳人,朕心慰之。李德貴,去庫房將前日外域進貢的夜光錦拿來,朕悉數賞於恭婕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