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抬頭看看那怡園二字,又寫:“那我們過幾日來怡園拜訪你。”
白慶薰唇角含笑,“好。如有要幫忙的,也盡管來怡園找我。”
這時,昆爺也走了過來。
霍安寫幾個字,拿給昆爺看:“多謝昆爺點撥。”
昆爺取了鬥笠,難得地哈哈一笑,什麼也沒說。
霍安向二人抱拳致意,然後轉身回了馬車上。
蘇換笑眯眯地揮手,“白大哥,昆爺,白春,忠義大哥,咱們後會有期呐。昆爺,過幾****做好桂花糕,給你帶來。”
白慶薰趕緊說,“四姑娘,我喜歡吃栗子糕。”
白春趕緊也說,“四姑娘,我喜歡吃紅豆糕。”
待霍安和蘇換找個僻靜客棧安頓下來,填飽肚子,再簡單洗漱去滿身風塵時,已過晌午。
達達和小二被拴在角落裏,趴在那裏無精打采地打盹。這裏真心沒有桃花村好,到處是房子到處是人吵得很,跑沒地方跑遛沒地方遛,主人還老是拴它們,要不是有那姑娘時不時撫摸它們,它們要嚴重抑鬱。
蘇姑娘坐在桌前,對著一麵圓銅鏡,認認真真地梳發髻。
霍安換了天青色的衫褲,瞧得奇怪,走過去前前後後打量蘇換。
蘇姑娘很少把心思放在打扮上,總是披散著一頭烏發,最講究的時候,也不過是用霍安娘親那支銀簪,綰一些頭發起來。但她頭發生得好,濃密卷長,披著倒也挺好,配她那張桃花臉,正合宜。
霍安看慣了她長發蕩漾的模樣,這時見她把頭發全梳起來,笨拙地在腦後綰髻,讓他十分不習慣。
坐下來,關心地在木牌上寫:“你怎麼了?”
蘇換嚴肅道,“我嫁人了,應該梳婦人髻。”
霍安實在忍不住,一下就笑了,黑眸亮閃閃的。
蘇換不怎麼會梳頭發,以前在蘇府時有婢女幫她梳,再說那時她是姑娘,也沒梳什麼發髻。因此,她為了綰好髻,憋得臉頰通紅,抬得手臂發軟,見霍安居然還笑她,於是氣道,“你笑什麼笑?你會梳嗎?”
霍安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後,抽出銀簪,解了發繩,將她綰得歪歪扭扭的發髻放下來。
蘇換更生氣了,“哎哎你幹嘛?我梳了好久才梳起,你賠我一個你賠我一個。”
霍安用手指順了順她濃密柔軟的烏發,拿起木牌寫:“這樣就好,我喜歡。”
蘇換一笑,從銅鏡裏看他,“霍安,我要跟你一起去馬市。”
霍安搖搖頭。
蘇換站起來,轉過身來,伸手摟住他的腰,仰頭看他,認真道,“我去馬市,不是要去看熱鬧的。你想想,雖然有趙敢大哥的書信,可他那結拜兄弟蔡襄,與我們並不認識,我們也不認識他,總得問問誰是蔡襄呐。第一次見麵,人家也多少要了解我們一些情況,這個時候,我可以說話啊,必要時,你們再坐下來好好交談,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霍安想,對啊,這一兩個月在路上,無論投店吃飯還是問路買東西,蘇換姑娘能言善道,又與他有了些默契,的確讓他覺得方便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