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目色冷冷。
蘇換趕緊撫慰他,“用不著和妖怪置氣,霍安你也別衝動,我們新生活才開始,你別丟下我。”
霍安默然片刻,寫:“蘇換,別委屈。”
蘇換搖搖頭,“我不委屈。以後我們有了錢,就去鄉下買個莊子住,也挺好,你說是不是?”
她想了想,又說,“你說我白日留在蔡襄家裏,妥不妥啊?”
霍安想了想,寫:“蔡襄言行乖張了些,但我瞧著,也是個磊落的。客棧裏人來人往,我不放心。”
蘇換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鬧妖蛾子的。”
霍安笑了笑,嗯,今天蘇換姑娘就表現得很端莊。
睡覺時,蘇換又纏著霍安問,今天他和蔡襄遛馬,到底誰贏了?她絮絮講了她和蛐蛐打賭的事,惹得霍安啞然失笑,在她手心裏寫:我輸了怎麼辦?
蘇換哼一聲,狡詐地笑,“那我就喊三聲,你夫君不如襄哥唄,反正是蛐蛐小朋友,叫我這麼喊的。”
霍安笑了笑,親親她的臉,示意她睡覺。
今天他有些累,白日裏的所見所聞他都得好好想想,也沒什麼心思去鬧蘇姑娘。再說,按照蘇姑娘的日子來算,這幾日不適合鬧她,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沒安定下來,的確不適合弄出個小的。
第二日一早,蛐蛐果然來接二人。
這****換了一身淡青衫褲,一頭亂發也用發繩綁整齊了,站在那裏像一棵抽節的小樹,瞧著眉眼也多了幾分俊秀,惹得蘇換笑眯眯打趣他,“小哥,一夜不見,長漂亮了啊。”
蛐蛐好摧毀。這姑娘剛剛走出來時,一身粉裙,滿頭烏發,眉目烏黑桃花臉,他還恍覺看到了一個仙女,不料仙女一開口,他就想吐血。
他是男人好不好,不適合用漂亮這種詞好不好?
緊接著,達達和小二神氣活現地躥出來。
蛐蛐往後退了一步。哦哦哦,好大的狗。
蔡襄的宅子在一處僻靜的後街上,整好就是昨日入城時,蘇換在四木街看到那種宅子。灰磚高牆,烏黑屋頂,牆頭上伸出幾枝茂密的樹葉,透出一種普通人家的生活氣,顯得安靜又溫馨。想不到蔡襄那個高調的家夥,選的宅子還是低調有品味的。
院門上也沒有掛匾,紅漆木門打開,一個穿灰布袍管家模樣的老者走出來,“蛐蛐,客人來呐。”
蛐蛐對霍安和蘇換說,“這是卯伯。”
霍安點點頭,蘇換甜甜招呼一聲,“卯伯好。”
走進去,是個小前庭,大青石路通往中堂大廳,兩旁栽了花和樹,綠意蔥蔥。
穿過中堂大廳,背後是一個口字形的曲廊,曲廊環抱一個中庭,長滿了樹和草,一棵不知名的樹正開出滿樹繁花,達達和小二一見就興奮了,猛然一抖,掙脫了蘇姑娘手裏握著的狗繩,衝進那院子裏又跑又嗅,達達一激動,撩起後腿就在花樹下撒了一泡尿。
看得蛐蛐哇哇大叫,“啊啊啊,你們的狗怎麼能隨地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