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換說,“碰見了那是好事呀,還不得趕緊回來告訴我們。”
她有些緊張,“襄哥,霍安他們不會出事吧?”
蔡襄笑了笑,“就霍安那麼凶殘,哪容易出事。”
成蕙也安慰她,“再等等,反正咱們今晚不趕著回保寧。”
不想,幾人吃過飯又閑聊了一會子,霍安非燕還是沒回來,外麵又開始飄大雪了,街上的雪厚得一踩一個窟窿。
蘇換徹底慌了,坐立不安。
蔡襄沉吟片刻,對永榮說,“你去看看。我留在這裏,照護她們。”
永榮點點頭。
蘇換慌慌忙忙把非燕說的那地方,講了給永榮聽,永榮目色和暖道,“別擔心。”
於是永榮也騎馬出城了。
在距離天祿城宵禁還有一個時辰時,連蔡襄都不大沉得住氣了,一旦宵禁,霍安永榮都入不了城,也沒法報個平安。
蘇換趴在桌上,淚汪汪地著急。成蕙也有些急,屋裏沉默一片。
客棧小廝來暖閣裏收茶水,陪著笑委婉地請蔡襄等人回房休息,這暖閣要閉門了。
這晚由於霍安未歸,蘇換和成蕙便同住一個房,蔡襄帶著蛐蛐,住在隔壁房間。夜已深,蔡襄也不好老在姑娘家房裏呆著,隻隔三差五去敲門問問。
半個時辰後,蔡襄憋不住要出去小解,便讓蛐蛐守在蘇換成蕙門口,自己出了房間拐下了樓。
不片刻,他就趕緊回來了。
不想剛踏上二樓,他就大吃一驚。
蛐蛐竟然麵朝上,昏倒在門口,一臉是血。房門虛掩,微微晃悠。
他跑過去飛快地蹲身一摸蛐蛐鼻下,氣息猶在,便顧不上弄醒他,跳過去一把推開門,屋裏死氣沉沉,沒有點燈,在樓廊燈籠散發出的淡淡光暈裏,赫然看見成蕙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跳過去撈起她,用力搖晃,“成蕙!成蕙!”
成蕙皺眉嘶了一聲,隻覺得後頸窩痛得如火如荼,渙散的目色遊離了片刻,忽然一亮,揪住蔡襄衣襟,“有人……有人……”
她猛然一抖,“小四小四!”
蔡襄環顧四周,心裏一沉。
蘇換不見了。
蔡襄放下成蕙,衝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探身望去。
四海客棧共有三樓,呈現出圓形包圍著中間的大院子,院子裏有一個戲台子,這時空空蕩蕩,周圍燈燭也差不多都滅了,四處杳杳,無聲無息。
蔡襄一顆心如墜冰窖。
就在這時,蛐蛐緩緩醒轉來了,迷糊片刻,猛然跳起來,剛想說話,腳又一軟,趕緊扶住門。
蔡襄見他醒來,趕緊去揪他,“蛐蛐,發生什麼事了?”
蛐蛐搖搖晃晃鼻血長流,“我……聽著屋裏有凳子倒地的聲音,趕緊推門看,不想門才推開,迎麵就是惡狠狠一拳,我……”
他話音未落,木樓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
蔡襄探頭一看,竟是霍安帶著小非燕,上樓來了,二人見著好手好腳,神態自若,倒是見著蛐蛐一臉血,霍安眼中微有驚色,快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