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蕙忽然讚道,“永榮你好箭法。”
永榮靦腆笑笑。
蔡襄今日神采飛揚,笑嘻嘻道,“那還不得我激將法好。”
永榮急了,“襄哥……”
哪知他襄哥今日太意氣風發,張口就說,“那時他連射兩箭不中,我攀在架子上趕緊地鼓勵他,射中了花球我讓隆叔開春就給他相個漂亮媳婦,結果他一下就發揮了,哈哈哈!”
成蕙蘇換捂嘴笑眯眯。
不料魏之之大小姐這時脾氣又發作了,將手裏筷子一放,淡淡喊身後的明翠,“明翠,我吃好了,回府。”
成蕙蘇換愣住,啊?魏小姐又是哪裏沒伺候舒服?
這日醉枕江山樓的慶功宴,因為魏之之大小姐的冷豔脾氣發作,最終吃過飯便收場了。
魏之之帶了侍衛離開,一臉悶悶不樂,坐在馬車上就使勁絞自己的帕子。
馬車剛動,她忍不住挑起窗簾子瞄出去,隻見成蕙他們一群人還立在那裏話別,也不知蔡襄說了什麼話,眾人開懷大笑,連著那見到她就一臉屎樣的永榮,也笑得蠻開心,眉眼光彩熠熠,唇角微往上揚。
她怔怔看著,覺得自己好似總與別人格格不入。
明翠偷瞄她家小姐的神情,小心翼翼說,“小姐,其……其實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哪配小姐上心……”
不想她話音還未落,魏之之驀地放下簾子,冷聲道,“胡說八道什麼,不要舌頭了?”
明翠嚇得噤聲,坐在她家小姐對麵扭衣角。
車廂裏沉默了半晌,魏之之忽然問,“明翠,我上心麼?”
明翠猶疑了一下,鼓足勇氣說,“那那個永榮,三番五次冒犯小姐,要換作以往,小姐還不得扒他一層皮,可……”
她吞口口水,“可小姐竟然還讓人給偷偷送襖背子……”
魏之之又沉默了許久,忽然低低說,“明翠,我覺得他們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我。”
明翠說,“小姐你是官家千金,他們不過是草莽市井,怎麼能相提並論。”
魏之之幽幽說,“是啊,我是官家千金,我要沒一個都尉爹,大概他們都不稀罕得理我,譬如成蕙。”
她頓了一頓,落寞道,“我又不是傻子。”
這晚回家後,蘇換坐在床邊,兩眼放光地問霍安,那貴重珠子怎麼辦。霍安沉吟片刻寫:“先放著。那明先生多是會上門的。”
蘇換好奇問,“為什麼呀?”
霍安笑笑,又寫:“再過幾日,我們就要出門走馬了,你要是怕,就帶著非燕去蔡襄家住。”
蘇換去抱他,仰頭親了親他下巴,長歎口氣,“霍安,有一晚我睡不著,就想,若是我沒有被你撿回去,現在會是什麼模樣。要是你那晚沒撿著我,後來會不會就娶了花穗?”
霍安覺得吧,這是個發人深省的問題。花穗是個太害羞太含蓄的姑娘,她若不主動表露,指不定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人家喜歡他。如是沒撿回蘇奇葩,或許花穗表明心跡後,他還真就上門提親了,反正娶媳婦麻,娶誰不是娶,難得人家不嫌棄他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