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放下碗,連人帶被抱起她哄,“很快就不熱了,聽話聽話。”
他見成蕙鼻下果然緩緩流出鮮血,嚇得趕緊問那大夫,“她怎麼了?”
藥堂大夫道,“大爺,這是藥發作,而這位姑娘又得不到紓解,氣血亂行引起的。這藥最是下三濫,配方不止一種,通常都有相應的解藥,也分幾等,上等的性烈無比。在下醫術粗鄙,不過瞧些尋常病症,我瞧這姑娘中的藥裏應還混有迷藥,才會如此神智不清,這……我真是束手無策啊大爺。”
蔡襄怒道,“那怎麼辦?”
藥堂大夫目色躲躲閃閃,說話吞吞吐吐,“通……通常沒有解藥,就用人來解最徹底最有效,還無害,譬如說大……大爺您……”
老子還想解呢。
蔡襄冷著臉,“我能解來找你?”
他頓了一頓說,“這姑娘還未出閣。”
藥堂大夫苦著臉說,“反正我的藥隻能緩解一時,大爺您另找高明吧,您就是殺了我,我也解不了啊。”
蔡襄不著聲了,默默端過那碗藥,試了試,覺得不燙,扶起燒得迷迷糊糊的成蕙,捏開她下頷喂她藥。
成蕙原本就一直喊渴,這時也不管藥苦,睜開眼就咕咕喝,可憐巴巴地瞧了蔡襄一眼,喝完又扭,“還要喝……”
藥堂大夫忙道,“大爺可不能讓她喝個不停,被下藥的人會一直渴,就是被水撐死也喊渴。”
蔡襄好頭痛。
怎麼辦?
這麼一鬧騰,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成蕙在那碗藥的作用下,漸漸昏睡去,但全身仍然泛紅不減,蔡襄見她這時衣裙整齊,也不敢給她裹被子,掀開被子坐在那裏守著她,默然沉思。
藥堂大夫簡直要給他跪了,“大爺,我真沒法,要不我給你抓幾副藥,她發作時你就給她喝一碗緩緩,撐著另找高人。”
蔡襄道,“能撐幾日?”
藥堂大夫道,“不超過三日。”
蔡襄道,“三日後無解呢?”
藥堂大夫道,“七竅出血。”
蔡襄沉默片刻,摸出一錠銀子,“好,你抓。”
說完,彎腰去抱起昏睡的成蕙。
霍安這時已回了客棧,四處找人未果的永榮等人已返回,也不敢在外麵一直晃蕩,怕惹上巡街城守。
見霍安獨身回來,阿丘急得跳過去問,“怎麼就你一個人?曹風找到沒?襄哥呢?他抱著成大小姐出去尋大夫,青幫弟子跟丟了,隻好回來等。”
霍安想了想,讓眾人出去,隻留下阿丘永榮,拿過桌上紙筆飛快寫道:“我在巷子裏找到曹風,他被采花賊下了藥,沒有解藥,我把他送到一家妓樓裏,讓他自己解毒,我先回來了。”
阿丘瞪大了眼,“采……采花賊?”
永榮也很吃驚,脫口道,“那斷袖采花賊?”
霍安默默點頭。
阿丘搖搖晃晃,“你是說那斷袖采花賊看上了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