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幫弟子自然是要跟去的。
臨行前,曹風還沉浸在震驚震撼震痛中,搖搖晃晃偷偷摸摸去拉過霍安,低聲道,“霍……霍安,你昨晚在巷子找到我?”
霍安點點頭。
曹風一臉悲憤欲絕,“那……那我有沒有被……你有沒有看到啥……”
霍安搖搖頭。
曹風鬆了一口氣,抱拳鄭重道,“霍安你這恩情我記著,往後當十倍相還。好兄弟,盡在不言中。”
霍安歎口氣,那也得青幫大小姐沒事,你這小命才留得住啊,否則看你還有沒有膽回保寧。
蔡襄霍安二人,馱了時昏時醒的成蕙,帶著三十名青幫弟子,一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不過在第二日黃昏,便趕到了從州。
此時,距成蕙中毒已過去兩日夜。按照那藥堂大夫的說法,撐不過三日,也就是說,明兒日頭西落時,成蕙依然不得解,不死也廢。
阜城是從州最大之城,上次明先生他們托馬隊走的那批茶葉,就是運到阜城。
二人匆匆將服藥後昏睡的成蕙,安頓在一家客棧裏,命青幫弟子守著,然後去了上次交貨的地方,找明先生。
一去那處茶葉莊子,上次那接貨人一見他們,就笑了,“二位來得早。”
蔡襄急急問,“明先生可來了?”
接貨人笑道,“後院下棋等著這位霍兄弟呢。”
說完,便放下手裏的生意,引了二人去茶莊子後院。後院有個小藤架子,明先生正和那武大夫,優哉遊哉地下棋,如意蹲在一旁燒水沏茶。
聽著腳步聲,明先生含笑拈起一枚黑子,輕輕落下,“霍安,來得蠻利索,看來是個利索的人。”
他微側頭,笑道,“喲,蔡老板也來了。”
蔡襄心急如焚,抱拳見禮道,“蔡襄有事一求,還望明先生出手相救。”
明先生奇道,“我能救什麼?”
蔡襄急忙將采花賊一事簡略說了。
如意聽得眼睛瞪老大,吃吃道,“你……你那兄弟傾國傾城吧,居然被采花賊瞧上了?”
蔡襄霍安好鬱悶,如意你的關心偏題了好不好。
好在明先生和那武大夫是穩重清醒的,武大夫哈哈一笑,“催情藥這種下三濫東西,就不要去麻煩彭公了。殺雞焉能用牛刀。你們將那姑娘帶來,我來就好。”
蔡襄疑惑地看著這老者。
如意說,“蔡老板你不要懷疑,武大夫在京裏,達官貴人便是想求診,那也是不給看的。”
蔡襄頓時大喜,忙要抱拳以謝。
明先生卻笑眯眯說聲,“慢著。”
他上上下下打量蔡襄,笑眯眯說,“蔡老板,天下那麼多需救之人,我誰都救,救不過來呀。”
蔡襄是個明白人,“先生怎麼個說法?”
明先生還是笑眯眯,也不繞圈子,“這個情,我不找青幫還,不找成小姐還。蔡襄,你欠我。”
蔡襄毫不猶豫道,“好。”
明先生笑眯眯轉頭去看默立一旁的霍安,“霍安,別這麼嚴肅,我又不是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