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覺身子不對,也不敢叫大夫來青幫,便出去瞧大夫。事情變成這樣,實在太快了,我沒法接受。那大夫不肯開墮胎方子,後來我找別人開了,可又下不去手了,事到後麵,我也冷靜了。”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蔡襄,“中催情藥後的事,我也全部想起來了。蔡襄,在那巷子裏你就有心思了吧?”
蔡襄一本正經說,“你中催情藥前八百年,我就有心思了。”
成蕙沉默了一會兒,“我方才在外麵,都聽著的。我爹說得對,你這人,壞心思也算壞得坦蕩。”
她歎口氣,“反正我這輩子也沒人肯娶了,難得我爹還瞧得入眼你,就這樣吧。”
蔡襄又嘿嘿笑,想去抓她手。
她一把抖開他。
蔡襄小心翼翼問,“幾個月了?”
成蕙板著臉,“蔡老板,這話你也問得出口?這事是誰做下的?”
蔡襄默默一算,唉唷都兩個多月了。
成蕙站起身來,“你給我老老實實養著,我爹說,我顯懷前,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一樣也不能少,你自己安排日子。”
說完就要走。
蔡襄急忙問,“成蕙,你明天還來看我不?”
成蕙走到門口,回頭竟然一笑,隻是那笑容有些刀子,“金玉樓裏你最常光顧的,是那個晚晚吧?待我把你那晚晚贖出來,驅出保寧再說。”
蔡襄噤若寒蟬。
成蕙哼了一聲,“蔡襄,以前便罷了,以後你還敢動半點歪心思,老娘親自剁了你。”
不幾日,南關馬市的蔡襄,上門提親,要迎娶青幫大小姐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其他馬幫的人,無不羨慕嫉妒恨。蔡襄這小子,來保寧時不名一文,好在拳腳夠硬又不怕死,打出一條路子,這番居然被青幫老大瞧上了,還真是****運。
蘇換也喜氣洋洋,覺得總算是好事收場。
這日正喜氣洋洋在糕鋪內堂裏做糕,非燕忽然跑進來說,“四姐姐,成小姐來找你。”
蘇換一驚,忙洗了手,有些忐忑地出去。
走出去,成蕙正站在外麵,仰頭看糕鋪的匾,瞧著氣色蠻好,又恢複了往日神采,見著蘇換出來,還笑了一笑,“你這糕鋪名字取得不錯。”
蘇換笑了笑,“成蕙你怎麼有空來?”
成蕙哦了一聲說,“我去看蔡襄還在裝死沒,聽說你開了糕鋪,順道就來瞅瞅。”
蘇換嘿嘿笑,也不知該不該恭喜,隻好道,“你們日子定了吧?”
成蕙說,“定了。這個月二十七。我爹找人看了,是個黃道吉日,宜嫁娶。”
蘇換說,“這麼快?還有十來天了。”
成蕙大大方方地一指自己肚子,“你知道的,他等不了。”
蘇換低頭扭衣角,“我……我也不是故意多嘴饒舌……我其實也是猜……我絕不會去亂說……”
成蕙笑了笑,“沒事兒。我想了兩三個月,總算想明白了。我爹說,人和人講機緣的,蔡襄這混蛋種了孽緣在我身上,認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