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妥妥安排好一切,六月初三,蘇姑娘扭著她家霍爺,充滿無限期望地去從州了。
霍安弄了輛馬車,趕著馬車高高興興上路了。
蘇換坐在他身邊看他趕馬車,笑眯眯說,“霍安,我覺得好像又私奔的感覺。”
霍安笑了笑。
這日晚上沒投著店,二人宿在郊外。霍安正好高高興興地在馬車裏壓她,讓蘇姑娘深刻重溫了當年私奔的感覺。
二人一路輕車快馬,走得順當,剛進六月中旬,就抵達了從州阜城。
找個客棧落腳後,蘇換忍不住問霍安,“要不要去找明先生?”
霍安寫:“明先生回京了,武大夫留了信物給我。我們直接去白頭山。”
蘇換這才想起一個關鍵問題,“明先生幹嘛要幫我們呀?”
霍安寫:“我答應幫他做事。不是白得的。”
蘇換說,“做什麼事?”
霍安笑笑,寫:“我以後和你說。”
蘇換看著那個說字,滿心喜悅,點點頭,抱著他甜甜蜜蜜睡了,心裏盤算,以後霍安能說話了,每晚睡覺前都要逼他喊十聲蘇換,才準他上床,哈哈哈好痛快。
休整一天後,二人出了阜城。霍安覺得那白頭山高而陡峭,帶著蘇換,晚上爬山實在有難度,於是幹脆兩人一大早就開始爬山,反正爬到山頂上去等著第二天日出時,再去拜見彭公,也不礙事。
正是六月裏,白頭山草木蔥蘢,欣欣向榮,蘇換爬得興致勃勃,覺得好像遊山玩水,一個勁兒和霍安說,“哦哦哦,你很久沒爬山了吧,有沒有想打獵的衝動?”
霍安瞅她紅撲撲的桃花臉,很想說,打獵的衝動沒有,打野戰的衝動倒有。
蘇姑娘的持久力自然是被鄙視的,還沒到山腰,她就腳軟了。
霍安隻好背她,走走歇歇,倒也不累,甚至走到那晚蔡襄拿下成蕙的山腰處時,還帶蘇換看了一下出事地點,一看蘇姑娘就驚歎了,“霍安,蔡襄有本事,這種地方真的夠高難。”
霍安拿出木牌淡定寫:“不高難,你想不想體會?”
蘇換拚命甩頭。
天黑時,二人爬到山頂了,隻見滿山頂濃密重疊的鬆林,綠得滴水。
濃密林子裏隱隱綽綽有些飛簷房角,想來就是高人彭公的楚天碧心居。霍安牢記武大夫的囑咐,高端的人大多脾氣也高端,譬如彭公,但凡天黑後,有生人靠近他的楚天碧心居,他就會大發雷霆。
這麼想著,他於是帶著蘇姑娘往鬆林另一麵去了,準備著在林子偏處宿一晚。
這晚有星光,在墨黑的天幕裏閃閃爍爍,美麗又深邃。
蘇換趴在霍安腿上,歪頭看星星,一邊看一邊說,“霍安,這是我們第二次在野外看星星了吧?前一次你記得不?”
霍安靠著一棵鬆樹坐,仰頭看星空,伸手慢慢摸蘇姑娘的頭發。他自然記得,看星星也好,看月亮也好,每一次都那麼美妙,這讓他忽然想,原來不知不覺,他和蘇姑娘的經曆,都已點點滴滴深入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