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番蘇四小姐奇快的反應,倒是反應得她愣住了。
連著蘇換身後退避三步的兩名護衛,也愣住了。
夫人被打,可瞬間又打回來了,那他們還該不該動手?可可對方是女人啊,打女人不磊落吧。
可沒等他們想清楚,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已傳來,“你居然敢打我四姐姐?”
他們轉頭,隻見非燕小姐已旋風一樣刮過來,撩袖子就要開打,活像一隻炸毛小母雞。
蘇換鎮定地伸手一擋,“非燕,回去。”
然後她冷冷看著蘇苾,“三姐,這一巴掌後,咱們姐妹緣分也盡於此。你有話就說,無話請回。說來大家也勉強算個體麵人,門口耍潑這種事,你不怕丟人,我怕。我怕丟了我夫君的顏麵。”
啊,三姐?非燕小女俠愣了。
見麵就開打的姐妹,這是什麼路線?
蘇苾放在身側的右手抖了抖,緊握成拳,難以抑製地胸脯起伏幾下,深深吸口氣,目色怨忿,毫不遮掩,卻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倒弄得蘇換愣住,她三姐來,就是專程來打她一巴掌出氣的?
她想了想,讓護衛關上院門。
她並未注意到,這條偏街的街口,正停著一輛馬車,青布簾子微啟,有人冷冷一笑,“喲,詐屍了還這麼漂亮。”
徐守急忙低低道,“爺你把持,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可是在京城,小不忍亂大謀。那啞巴小子今時不比往日,屬下查過了,還真真是從保寧軍調入京畿的,貨真價實的武信騎尉。”
徐承毓冷笑,“芳草?別人吃過的飯,我徐承毓還沒興趣吃。不過,我還沒碰過寡婦,有意思。”
他放下車窗簾子,“走。”
這晚霍安回家後,蘇換倒是如常,一邊幫他解甲衣,一邊和他嘮嘮,“今天葡萄睡在那裏啃自己的腳,結果把自己啃哭了,非燕笑死了。對了你名字想好了麼?”
霍安搖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晚上做盤糖醋小排吧。”
蘇換啊了一聲,抬頭道,“你不是不喜歡吃這道菜麼?”
霍安說,“顧驚風顧大俠點的菜。”
蘇換更吃驚了,“他詐屍詐到京城來了?”
晚上非燕小女俠吃飯時,顯得胃口不怎麼好,撥弄著碗裏的糖醋小排,忽然將筷子一放,剛張嘴,“安……”
蘇換咳咳兩聲。
霍安抬起眼皮,看看非燕,又轉頭去看看蘇姑娘,“有事?”
蘇換說,“沒。非燕,你不吃小排骨就別夾碗裏,浪費。你不吃有人要吃呢。”
非燕夾起小排骨氣哼哼地咬。
霍安放下碗筷,轉頭要喊護衛。
蘇換隻好說,“我三姐來過了。”
非燕急忙說,“她還打了四姐姐。”
霍安眉一挑,蘇換趕緊說,“我打回來了。”
非燕將碗往桌上一頓,毛炸炸說,“四姐姐,下次她要再敢來,我來和她打,你那細胳膊細腿不帶勁兒!”
因為太過義憤填膺,小女俠碗裏的一塊糖醋小排,彈了彈,彈到碗外去了,骨碌一滾,正好滾到剛踏入門口的一隻黑靴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