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坐在凳子上,兩條小短腿還夠不著地,在那裏晃來晃去,一邊吃著指頭,一邊撲閃著黑眼睛,盯著魏之之看。
非燕跑過去,把手指頭從她嘴裏拿出來,“葡萄,叫姨。”
小葡萄奶聲奶氣張口,“叫姨。”
非燕吐血中。
蘇換也好頭疼,小葡萄一歲多了,說話口齒蠻清楚,可就是有話學話,經常讓全家人一起吐血。
她趕緊又補教,“姨。”
小葡萄這才喊了一聲,“姨。”
魏之之看著好喜歡,忙走過去,把一個漂亮的布猴子拿給她玩,“葡萄真乖。”
小葡萄得了布猴子,很高興,逮著布猴子就凶狠地咬了兩口,看得魏之之笑,“小四,你女兒蠻逗人。”
蘇換有氣無力地歎氣,“唉。”
非燕倒是興致勃勃跳過來,“四姐姐,難得魏小姐來,我們好久沒打花牌了,打花牌吧。”
蘇換一聽,頓時也精神抖擻。
於是叫上明翠,四個人在後花園的亭子裏高高興興打起了花牌。
小葡萄精神好,不肯睡覺,非要往她娘懷裏鑽,端端正正坐在她娘膝上,眨著黑眼睛,看她們打花牌。開始她還偶爾去咬兩口布猴子,可看著看著,她就把布猴子扔了,全神貫注看打牌。
她娘贏了牌哈哈大笑,她就歪過頭去看她娘笑,也跟著嗬嗬笑兩聲,然後伸出小胖手去抓牌。
非燕打著打著,忽然嚷嚷,“不對,我少牌!”
蘇換得意極了,“你認輸吧。”
非燕扭頭四處看看,地上沒有,桌上沒有,小葡萄也坐得端正,兩隻手抓著桌沿,專心看她娘手裏的牌,也沒拿她們的牌玩。
非燕隻好自認倒黴。
可不想,這把牌打完,一洗牌,還真真少了一張,四個人都到處找,蘇換把小葡萄提起來東看看西看看,也沒見她手裏拽著牌,隻覺得奇怪,難道被風吹走了?
於是讓人又送了一副新牌來,繼續玩。
玩啊玩啊玩,一玩就玩到了黃昏。
她們打花牌原本就是打著玩,蘸了茶水,往臉上貼白紙條,於是霍都尉這日回家後,走進後花園子就看到吐血的一幕。
四個女人打花牌,他寶貝女兒小葡萄正坐在她娘懷裏,滿臉貼了白紙條,正奮力鼓腮吹,把白紙條吹起來又落下去,自娛自樂得咯咯笑。
非燕小女俠正拿了一張紙條,蘸了茶水,就往小葡萄額頭上貼,“唉,葡萄你真可憐,你娘今日手氣不好,輸得屁滾尿流,臉都不夠貼了,隻好貼你了。”
霍安以手撫額,崩潰地吩咐身後親兵,“去把榮騎尉請來,就說他媳婦在我家裏。”
那親兵忍住笑,轉身去了。
可不料剛到大門口,永榮騎尉已上門來討媳婦了,進了花園子一看,同崩潰。
這日在霍安家吃過晚飯,永榮把他打花牌打得紅光滿麵的媳婦,拖上馬車回家。
魏之之很澎湃,笑嘻嘻說,“永榮,以前我跟小四打花牌,就沒贏過她。可今日卻贏了個大滿貫,看來她生了孩子,牌藝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