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父？難道真的是張先生？”莫凡緩緩地說道。
張懷遠走到她的麵前，將她攬入了懷中，他說：“孩子，我一直在找你，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孩子。”
莫凡掙開了他的懷抱，她站了起來，腳步在不停地後退，“你們有什麼證據？憑什麼說我是你的女兒？”
“你母親一輩子都沒有結婚，我查過你的生辰，你是她瞞著我偷偷生下來的，我回國知道事情的時候，你的母親已經去世了……”張懷遠動情地說道，甚至還流下了幾行眼淚。
“……”莫凡捂住耳朵，她現在突然很不想聽張懷遠的解釋，“你別說了，別說了……”
莫凡轉身便跑了出去，她隻是想知道她的生父是誰，但是並不代表著她就會去認他。
周圍拍了拍張懷遠的肩膀便衝了出去，將她拉住了。
“你在哭。”周圍說。
“是啊，我是在哭。他就要結婚了，卻還在我麵前談我去世的媽媽。”莫凡抹著眼角的淚，她將頭別過去，故意不想讓她瞅見自己的窘樣。
“借你肩膀用。”周圍伸手將她的腦袋擱置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用你假好心，她是你媽媽，你肯定不懂我的立場。”莫凡推了周圍一下，和他拉開了距離。
“有什麼不懂的？我比你更清楚，這裏難受，是不？可是那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難道不好奇麼？關於他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麼？”周圍的語氣一下子提高了，他抓住她的手便按壓在了自己的心口。
“可是我不想聽他說我的媽媽，我怕是他拋棄了我媽媽……”莫凡這次沒有推開他，可是她的眼淚止不住了，一直在往下掉。
“哭什麼，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敢麵對現實的隻能永遠被蒙在鼓裏，也許事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不是麼？事情總會向好的方麵發展的。”周圍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絲絹，仔細地幫她擦著臉上的眼淚。
“嗯。”莫凡看著他，眼睛有點紅腫，“你一個大男人，還隨身帶絲絹……”
“……”周圍淡淡地笑著，他其實是想說，最近她的眼淚很多，他備著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再次回到屋子裏，張懷遠站在原地一直沒動，看見莫凡回來他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算是暫時落下來了，可是看著她有點別扭的表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其實當初，說起來還是莫凡的母親拋棄了張懷遠，本來兩人就有好感，有一天在酒吧喝多了之後便發生了一夜情，還不幸有了莫凡，不過這也是後來回國後才知道的。
莫凡的母親性子很直，本來張懷遠那時候身上是有婚約的，他答應她一定會對她負責，而她卻誤會了他，以為他隻是想逃走。等到張懷遠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回來對她求婚的時候，她家早已經是人走樓空，半點音信全無。
直到七八年前聽友人說起了她的死，張懷遠才知道他還有一個女兒在世，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找莫凡的母親，國內她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遍了，直到最近一年才來到這裏。
如果再早點，張懷遠是不是能夠得到莫凡的母親的諒解呢？
“對不起。”這是張懷遠開口對君芳雅說的話。
“不要緊的，懷遠，孩子重要。”君芳雅點頭對他說道，同是為人父母的人，現在他這樣說，他們的婚事哪怕是要推遲了，甚至是取消，不過她也可以理解。
“我可以叫你小凡麼？”張懷遠走到了莫凡麵前，語氣格外柔和地對她說道。
“嗯。”莫凡看著他，其實他真的不用因為她去拒絕一斷美好的婚姻的，“爸，婆婆其實挺好的，你不用為了我，我都可以理解的，真的……”
“你剛才叫我什麼？”張懷遠有點激動了
“爸……”
“嗯，好孩子，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隻要你好。”可憐天下父母心，張懷遠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莫凡。
“唉，昨天晚上的雪到現在還沒化。”周圍家的一個仆人甲說道。
“是啊，屋頂那的積雪要清理了，我今天打電話了，你看，上麵正在開始工作了。”另一個女仆乙的聲音。
“唉，還真是野蠻。看來下次要換家公司了，這雪直接全撲地上來了，還得我們來清理。”剛才說話的女仆甲抱怨道。
周圍透過玻璃窗，恰好看見一團團雪從窗子上滾落，那個場景似成相識，他的思緒漸漸被蕩漾開來，他腳下一個不穩，斜靠在了沙發邊緣，他扶住額頭，一陣隱隱作痛。
周圍感覺，似乎有著什麼東西開始在身體深處漸漸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