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別哭,別哭。”沈浩洋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無比憐惜地說。
“你隻顧你自己的心情,其實我心裏更難受,現在廠裏議論紛紛,很多人在我背後戮我的脊梁骨,說我紅顏禍水、水性揚花、腳踏雙船……你以為我心裏就好受啊。”周情越哭越傷心,似乎止都止不住。
“別在乎那麼多,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沈浩洋反過來安慰周情。
他們正說著話,忽然周媽出現在他們麵前,沈浩洋驚慌地鬆開了周情,想轉身逃走,可周媽三步並著兩步追了上來,擋住了他的去路,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渾蛋,是什麼貨色,也不照一照自己,瞧你這德性,憑什麼配我女兒,以後你膽敢再來勾引我她,我跟你沒完。”
“伯母,你聽我說……”沈浩洋的嘴唇囁嚅了兩下,他想為自己辯護,但他又不知說什麼好。
“你說什麼都沒用,你昨天把我女兒帶到哪裏去了?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周媽發現女兒滿臉憔悴和淚痕,衝上去一手扣住沈浩洋的衣領,一手拽住沈浩洋的頭發,擺出一副不弄過明白,誓不罷休的架勢。
“沒有,絕對沒有,我以人格擔保。”沈浩洋忙擺手爭辯道,“昨天她在劉倩那裏。”
“你的人格值過屁錢,快說你怎麼把我女兒騙出去的?”周媽見他慌張的樣子,更覺得這裏麵一定有鬼,氣惱地質問道。
“我今天早跑步到這裏,剛好碰到周情出來散步。”
“你不要打我女兒的注意,就算她嫁不出去,也會嫁給你的!”周媽凶狠地瞪了沈浩洋一眼,又不放心地問周情說,“這混蛋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我們回去吧,快要上班了。”周情拉了一下母親的衣角說,她擔心這一路上太多熟人,給別人看見不好意思。
“你以後少騷擾我們的生活,免得別人說我家的閑話,我警告你,聽到了沒有?”周媽從周情那裏得到證實,才鬆開了雙手,氣勢洶洶地說。
“是!是!”沈浩洋無奈地點頭應道。
周媽拉著周情氣衝衝地往廠裏走,沈浩洋用委屈、無奈、依戀的目光望著她們遠去的背景。
“那小子有什麼好?你跟他在一起,他是一個窮光蛋,他能給你什麼?這個社會沒權沒錢辦什麼事都難。何況蘇峰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有很多人在說我們家的風涼話,你叫我們以後怎麼做人?”周媽餘氣未消地說。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管好我自己。”
“你別以為你的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聽媽的話了,告訴你,這事我管定了,你還嫌蘇峰的事鬧得不夠是不是?”
“媽,你就別說了好不好?”
“別說了?你什麼時候讓我安心過?昨晚,你沒回來睡,我連覺都睡不著。你說你在劉倩那裏,可誰知道你是不是跟那臭小子在一起鬼混?所以我一大早就在廠門口等你。”
“什麼鬼混?說得好聽一點行不行?”
“要我說得好聽一點,你何不做得好一點。”
“好了,好了,我上班去了。”周情趕緊向前跑了幾步,跟周媽拉開了距離,以免聽她的嘮叨。
一連幾天過去了,這起殺人案慢慢地變得風平浪靜,沈浩洋也沒有得到李飛任何消息。公司已催了好幾次要他趕緊回成都上班,沈浩洋在臨走前再三叮囑陳風,一定要留意李飛的情況,一有消息便馬上通知他。
江飛機械廠的經濟效益每況日下,政府提出“打破鐵飯碗”“裁員增效”的口號。蘇峰的父親公報私仇,使得周家全部下崗,他們的生活越來越艱難。周媽對周情的怨言越來越大,動不動就會對她說:“你當初要是嫁給蘇峰,我們全家就不會過這種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