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美玲玉指輕撫廣袖,麵上卻虛偽的看著新月,狀似大度道:“好啊!既然你真的那麼難以放手,母親也不能讓人說成是跟一個晚輩硬搶了吧?隻要你真有這個能力,那做母親的也不多說什麼,畢竟,這墨家遲早也要交給你們這些後輩來打理的,這樣母親也能安心不是?”
接著,鄙夷的歪嘴一笑,對著墨守成和老太君道:“老爺,母親,咱家可不比外麵那些小家小牌的,家大業大,要是連帳都不會算,又憑什麼能力來持家了,所以,妾身認為,隻要新月能將帳房賬簿在兩月之內算出來,算對了,妾身就認了,再不提當家之事!”
這話到這份上,要是,老爺還一味偏袒,自然是過不去老太君那一檻的,這些年,她餘美玲這點還是知道的,老太君絕對不會讓一個無能的人持家,她最重視的就是墨家的前途,豈會放著不管。
果然,餘美玲一說完,老太君不待墨守成說話,便已經開口:“嗯,兒媳說的也有些道理,隻是,這帳房的賬冊,經年已久,賬目繁多,兩月時間就是你,恐怕也不成,而且,拖得時間也太久,對墨家在外的營生也會不利,不如這樣吧,就有我抽出其中三百本賬冊,如新月孫媳能在七天之內算完,算對,這當家之事,今後就誰也不許再鬧,老爺,你們看如何?”
老太君這條件同樣是相當的苛刻,三百本賬目,要是無人相幫,別說七天,就是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算出,而且還要算對,這太難了,這個時代的計算方式落伍繁雜,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餘美玲暗自大喜,自然是毫無異議,立即讚同老太君了提議,頓時,鄙夷嗤笑的看著商新月,這回,金庫的鑰匙你不拿出來也不行!
墨守成一聽老太太的提議,頓時不滿:“母親,這條件是不是太難了?三百本賬冊,也太多了,新月豈能完成?”這明著就是為難他看重的媳婦啊,極不讚成老太君的做法。
老太君立即皺眉,反駁墨守成道:“墨家豈是一般大家,若是毫無難度,一個當家重任的比試,要是誰都能做到,那還有何意?這樣的人豈能勝任當家主母一職?新月孫媳,你認為祖母說的可有理?”
明著是在問新月的意見,但,老太君那高高在上,雍容華貴不可侵犯的氣度,實則是逼著新月答應。
這也是她給新月的挑戰任務,隻要日夜應算,在七天之內,還是可以幫到的,就看她的毅力是否能夠堅持住了,若是做不到,也就證明這小人兒,還欠些火候,需要再加磨練,以後她會親自調教。
墨守成被老太君這麼一喝,這下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默認了此事,無奈的看著新月,他也幫不上忙了。
新月心下大笑,三百本,就是三千本,她照樣算出、算對,交給你們,不過,麵上卻要裝作犯難之樣,痛苦的看著墨守成,再無奈的看看麵前的老太君,起身走到老太君麵前福身一禮。
下首坐著的餘美玲立即大喜,還以為商新月是自認能力不足要放棄了,興奮緊張的心都要跳起來了。
誰知,新月款款一禮,溫順道:“好,孫媳答應,孫媳一定會盡全力做到的。”
餘美玲頓時有失望跌落到穀底的心情都有了,再想,這事可不能光嘴上說說,看老爺如此袒護這個商新月,還是立個字據,免得他今後在反悔,也好及早斷了老爺的念頭。
起身,就對著上位的老太君道:“母親大人,咱們這是不是也該立個字據,免得將來有人霸者不放,到時候,還成了兒媳的不是。”她現在是吃定了新月無能。
老太君在聽到新月的話,心中大慰,頻頻點頭,可再聽餘美玲這話,她就不那麼樂意了:“怎麼,有我這老太太出麵,誰還能反了不成?”她的威嚴,這家裏誰敢反對,那就是在和她做對,她看誰敢!
新月倒是乖巧的立即上前,朝老太君、墨守成福身一禮:“奶奶,父親,月兒想,母親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月兒真的做不到,母親再掌家權也是應該,而且有理有據,別人也不會再拿此事說兌母親,更不會牽連到墨家的聲譽,豈不甚好?”溫順孝順的嬌弱模樣,讓墨守成也不好再反對。
老太君看新月的眼光又高了幾分,很好,這個孫媳確實識大體,重家風,是墨家的好媳婦。看起來也有幾分實力,乘此機會,她也可以好好的看看,這新月孫媳到底有何真才實學。
“好,還是新月兒媳,明事理,老爺,您就別反對了,來人啊!快將筆墨拿來。”餘美玲深怕遭到反對,立即等不及墨守成或是老太太吩咐,自行傳喚了下人將筆墨拿來。
餘美玲眼都不眨一下,看著下人將筆墨拿來,暗心大喜,一切事情都滿意的照著她的思路發展,真是太棒了,看本夫人這回還整死她。
新月看著自鳴得意,卻無形之中已經入套的大夫人餘美玲,粉嫩的朱唇微微勾起,彎成絕美的幅度,沒想到這魚兒上吻,自咬鉤,這麼好糊弄,虧得這大夫人還當了這麼多年的掌家者,居然沒一點判斷力,這麼輕易就被人牽著鼻子走,注定也隻能成為她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