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護衛忙道:“可以的小姐,一定可以再回來的,臨圻城自古功過賞罰分明,隻要大少爺他在軍營闖出一番成就,載譽歸來,這臨圻城的人就再也不會有人輕賤侮辱尹家了。”
熳兒喃喃低語:“隻要哥他……”
“一定會有那一天的,大少爺他發誓要將尹家所失去的一切全都找回來,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我們就等大少爺他回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大少爺他就會回來帶著我們風風光光的回到這臨圻城。”
“隻是,隻好暫時先委屈夫人和小少爺了,要把他們兩位獨自留在這裏,短時間內恐怕都不能再回來看他們兩位了。”
“那也是沒有辦法啊,不過,我們可以去請儲少夫人她常常來陪陪夫人和小少爺,她與夫人姐妹情深,一定會答應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好了,就隻等小姐熳兒做決定了。
“熳兒,你的意思呢?”
“我們走。”熳兒站起身擦幹眼淚,目光堅毅。“隨便去哪裏都好!哥他一定會功成名就的回來,我們就等他,到時帶著我們堂堂正正風風光光的回到這臨圻城!到時,再也沒有人敢把我們當喪家犬一樣的任意驅趕。”
“我娘……”熳兒垂眸看著母親和弟弟的安息之地,禁不住的淚眼朦朧。
“相信隻要我們肯離開,那些人也不會再來打擾他們了。知道大家能離開這裏去過正常的生活不用再那麼辛苦,娘也會欣慰的。”
既做了決定,熳兒便不再猶豫,況且,她也怕遲了,那個人會回來。
“大家都去收拾準備一下,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隻帶些必須的,重要的就好,其他的我們路上再置辦,離了這臨圻城,就是要什麼有什麼了,再也沒有人會把我們往死路上逼,不拿我們當人待了。”
夜裏,大家圍在熳兒母親的安息地邊上,想臨行前再在此守候一夜。
覺心垂發坐在那幾朵小花兒邊上,再次為熳兒的母親和弟弟吹奏‘葬魂曲’。這曲調婉轉悠揚,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飄蕩在這個被月色籠罩的樹林中。遠處的臨圻城燈火通明,可誰也無心理會,大家靜靜的聽著這純淨空靈的旋律,仿佛心中所有的浮躁都得到了升華和淨化。
他們隻想好好把握這最後的一點的安逸團聚,明日之後,大家不知又會流落何方。此時,對茫然未知的未來的恐懼甚至勝過了留下來繼續麵對臨圻城的刁難。
然而大家並沒有來得及離開。
當天夜裏,臨圻城聚集了千餘人在城門口,他們提著燈籠舉著火把,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
城主婁占玖預備帶領大家連夜出城,而事先得到風聲的武將姚軻卻帶兵封住了城門,放出命令一個人也不準放出去。
婁占玖震怒的與姚軻相對峙著。
“姚軻,你竟敢擋本大人的去路,你想造反不成?讓開,我有要事現在就要帶大家出城!”
姚軻冷眼打量著急切的眾人。“不知婁大人深夜帶領這麼多人急於出城是所為何事?什麼事等不到明日天亮再說?非要急於這一時。”
“人命關天,豈能多等!這城中孩子染的怪病有了醫治之方,我們正要星夜前去求醫!”
姚軻冷笑:“求醫?不知求的是哪個醫?就隻怕,大人您是受了奸人蠱惑,要去求那些罪惡滔天的罪人吧?”
樓占玖也不隱瞞。“正是他們,你既已知道,還不快打開城門讓我等速速出城!”
“哼,就是知道才不能讓開,那些不過是些卑鄙低賤的逆賊,哪裏會什麼醫病救人,大人準是不知是被什麼人蠱惑蒙蔽了心智,才會犯這份糊塗,還請您快帶人回去吧!”
婁占玖氣道:“不管是真是假總要是去試上一試!不然難道我們就這麼坐以待斃,眼看著這些患了病的孩子活活病死卻什麼也不做嗎?”
“這......”姚軻的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可一想到城外那些該死的東西,想到尹家,他還是決定漠視這份遲疑!
見他仍是不讓,臨圻城城主婁占玖也不再與他多費口舌,他用力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怒視著擋在城門前的將士們,大喝一聲:“讓開!本城主現在就要親手打開城門,誰敢攔我,一律按謀反罪論處!”
說著,他腳步堅定的跨步上前,那些擋在城門前的人在他堅毅威嚴的氣勢下,紛紛退到一旁再不敢阻撓。
無奈,姚軻隻能跟著眾人一起出城。
隻要有他姚軻在,尹家那幫該死的狗東西就休想稱心如意!
大家起初時對遠處臨圻城方向的火光並不以為意,可是他們忽然發現那浩浩蕩蕩的人群和火光是呈包圍之勢,奔著他們的方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