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訝異的回過頭尋聲望去,隻見武將姚軻氣勢洶洶的來到人前,怒目圓睜。
“尹家乃叛國投敵的罪人,理應將他們逐出臨圻城,永世不得踏進臨圻城半步,大人怎能答應對尹天鶴那逆賊所犯之罪從此既往不咎?更別說是還允許他們修墳厚葬尹家人呢?”
沒料到他會突然站出來反對,婁大人被他鬧的直皺眉。“住口,姚將軍,眼下是臨圻城有求於人,怎可無禮!本大人當然知道他們是有罪之人,理應重罰,可隻有他們能救那些患病的孩子,隻要他們願意救那些孩子,本大人願意承諾他們任何事!”
“可您願意也總要問問我們臨圻城的百姓們答不答應!”
“尹天鶴叛國投敵,他害死了我們那麼多的親人手足,您問問在場的各位,有哪一位是沒有親人被他尹家所害?您怎能枉顧大家的意願,就隨便做決定饒恕尹家?”
見到終於有了出頭者,那些本就對婁大人的決定頗有微詞的人們,這下都放開了膽子,義憤填膺的高呼:“不能饒恕他們!”
“逆賊尹天鶴貪生怕死,竟敢臨陣投敵,置同伴生死於不顧,他罪該萬死,決不能饒恕他的罪過!”
“要將他們通通趕出臨圻城,絕不允許他們在此安葬尹家人!”
“諸位…諸位先冷靜點聽我說一句……”婁大人揚高聲音,盡力安撫下來城中百姓的憤怒。
“老夫知道尹家罪孽深重,更知道大家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原諒他們,可是,眼下城內數十嬰孩身染怪病,隨時可能病發喪命,隻有他們有辦法能治這病,隻有他們能救那些孩子們!為了那些孩子,我們隻能答應他們的條件,別無他法啊!”
姚軻橫眉怒罵:“哼,戴罪之人也配與我們講條件?說什麼沒有藥救不了,我看他們分明就是見死不救,是不想救!我倒要看看,把他們全都關進大牢裏,看他們到底是能救不能救!”
於是周圍人群又開始高聲附和道:“沒錯,抓住他們,竟然敢見死不救,可惡,抓住他們!”
“抓住他們,把他們全都關起來。”
覺心護在尹家人身前冷眼看著周圍的吵吵嚷嚷的人群,薄唇微勾,嘲諷道:“就憑你們?真是蠢人說蠢話,不自量力!”
“到底是誰見死不救?為了排擠反對我們,你們竟然寧可不顧那些孩子的死活!難道他們不是你們臨圻城的孩子嗎?那些孩子的父母親人悲痛欲絕,難道他們就不是你們的同伴嗎?”
“這……”憤怒的人們被覺心質問的一時語塞。
“滿口胡言!”姚軻指著覺心大罵:“分明是你們存心以孩子的性命相要挾,為的就是逼迫臨圻城答應饒恕尹家的罪過!你們休想得逞,尹家罪無可恕!”
覺心氣急,不怒反笑。“放心,沒有人逼著你們答應任何事,那地獄山危險至極,我們可沒打算為了你們這幫不知感恩的家夥去冒險。你們想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又為什麼要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們呢?說到底,你們臨圻城的人是死是活,與我們又有何幹係?我們為什麼要管你們的死活?”
“都給本公子滾開,東西我們已經收拾好了,天一亮我們就走,當然,也許這正和你們的意,反正那些患病的孩子也不是你們家的子女,你們當然也就不必在乎他們的死活了。”
聽說他們要走,那些懷抱患病孩子的人們霎時亂成一團。“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了我的孩子怎麼辦啊?你們不能走!”
見覺心等人不理他們,那些人又轉而去求婁大人。“大人,不能讓他們走啊,他們走了誰來救我們的孩子啊,大人,不能放他們走!”
相較於這些人的慌亂急切,婁大人隻是凝眉不語並不急著開口,他想看看這些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麼!
反倒是姚軻,氣急敗壞的大聲道:“不醫好這些孩子,誰也別想走!”
“笑話!”覺心厲聲大喝:“我們是去是留由得了你們做主?我們本有心搭救你們的孩子,是你們自己不知好歹!要怪就怪你們自己人去,是你們不管那些孩子的死活,不管孩子的家人的死活!不過本公子可要提醒你們一句,你們這次可以因為患病的不是自家孩子就不管他們的死活,可這病在同一地方極易複發,就不知…下一次,患病的會是誰家的孩子呢?”
“你……”
覺心雲淡風輕一句話,讓那些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人們馬上就閉嘴不言了。
覺心冷眼斜睨著那些滿麵驚恐之色的人們,薄唇微揚,殘忍的笑了。“你們猜,下一次會是誰抱著重病的孩子卻求救無門呢?還有,若是今天那些孩子因為你們的阻撓導致最終無藥能醫,那就是你們這幫家夥害死的他們,你們猜龍神會降罪於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