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台上的紅燭已盡,泛起魚肚白的天際給大地帶來了第一絲清明。整個王府的下人們都已經開始忙碌,隻有淩雪閣內外格外的寂靜。
柳色多年有規律的生活作息讓她清醒過來,隻覺得頭昏昏的,整個身子每一處都在疼痛,如散架了一般。她緩緩坐起身子,當意識到自己全身一絲未掛的時候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忙亂的拽過被子蓋住自己,卻看到那被子下還躺著另一個男人的身體,而且……也是同樣光裸的。“啊——”她終於承受不住這接連的刺激而驚叫出聲。
蕭傾城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有些慵懶地坐起來,看著她一臉驚慌的樣子,忽然就那樣笑了。
“王爺……”她低頭喃喃地叫著,記憶漸漸在回籠,卻始終不敢抬頭來看他壯碩的男性身子。
如果說完全記不清昨晚的事,那是騙人的。她記得是他及時趕到救了自己,可是自己也曾拒絕過他——可是腦中忽然閃過自己主動貼上他的畫麵,她懊惱地低叫了一聲。
“怎麼?都跟本王恩愛了一夜了,此時才想起害羞?”他看著垂首的樣子低低地笑著。
柳色聽了頭低的更低了,目光卻瞅到了床單上的一灘紅,不由楞了一下。忽然記起出嫁前爹爹要李媽跟自己說的話,臉更是羞得完全埋到了被子裏。
“秀夫人,我們夫人還在休息,你進去好像不太方便。”門外傳來鳶兒的聲音。
“怎麼這麼時候還沒起?難道妹妹又不舒服了?”秀夫人很關心的問。
“秀夫人,你不能進去——不能——”伴著鳶兒的急呼聲,秀夫人已經打開了房門。
柳色聽了抬起頭來,臉上閃過一陣些慌亂,這大清早的被人瞧見這麼羞恥的事,她以後可怎麼見人。幸好那床幔雖然破了,好歹還能遮住床上的兩人。
秀夫人目光掃過地上的淩亂的衣衫,臉上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故做驚訝地大叫:“這地上怎麼有男人的衣服!”
柳色聽了下意識地看向蕭傾城,有些不知所措。他無聲地笑著輕擁住她,算是安撫,眸色卻漸漸沉下去。
“秀夫人,請你還是先出去吧,我們夫人不方便。”鳶兒擋在床前說著。
“我倒要看看妹妹到底有哪裏不方便。”秀夫人說著一把推開刀,便用力撩開了床幔,等待著看她安排的好戲。
但是當看清床上相擁的兩人時,臉上得意的表情突然僵住。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蕭傾城,眼中布滿不敢置信:“王爺?”
蕭傾城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口吻冰冷:“是不是本王最近太寵你了?所以你才越來越無法無天。”
“秀兒該死,秀兒無意打擾王爺和妹妹,隻是擔心妹妹初入北夷會不適應,故而清早過來看看。”她慌張地跪下來解釋著。
心裏暗罵自己太自信,根本沒有細瞧地上的衣物,她要是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地上的男人衣服是蕭傾城的。不過這也要怪豐茗,她剛剛明明去過主院想騙他過來和自己捉奸,那個死奴才居然說他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