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穆回,如果你有本事就把自己照顧好,沒本事就老老實實讓我照顧。
這句話,以這樣的方式進入了她的腦子裏。
一周後的周五,下午三點二十,準時下課,穆回到這個時候,晚上都沒有課,和郭遙匆匆解釋了下自己就一如既往的向學校門口奔去了。
這一周,每天放學的時候,穆回都會第一個跑出來,然後學校門口的某一個位置停著輛黑色的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鑽進去,然後離開。
那晚之後,穆回在家裏休息了一天就果斷去了學校,很大原因就在於秦衍的中藥,吃飯的時候,他都會給自己麵前整一小婉中藥,直到她喝的丁點不剩,他才罷休。
於是,第二天,穆回趁秦衍還沒睡醒的時候果斷爬了起來,抱著僥幸的心裏去了學校,那天後兩節是體育課,而穆回則借故向導員請了假,在一間教室裏睡覺。
迷迷糊糊隻覺得一陣熟悉的氣息在無限逼近,她支起昏沉沉的頭,猛然看見了站在教室門口的秦衍。
就好像200萬福的高壓通過大腦,導致它的各個功能區都癱瘓。
然後,在穆回像看外星人的眼神下,他一聲不吭走進空蕩蕩的教室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下一刻,便將穆回以為躲過去的藥放在了她麵前的桌子上。
他說:“回回,我把藥給你送來了,車子在學校門口等著,我馬上就走了……”
穆回看著眼前保溫盒裏還冒著熱氣的黑色湯水,發現自己極不爭氣的起了一身的細疙瘩。腦子裏忽然想起曆史書上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呃……她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一下?
秦衍看著她視死如歸的表情,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穆回仍舊緊閉著眼睛,秦衍笑道:“這麼不待見?叫我都不忍心了,來,趕快的,涼了效果不好。”
最終穆回還是將那些厭惡的湯水灌進了自己肚子裏,可能喝得有些急,直接嗆住了,卡在胸口的湯水翻騰發出令人欲嘔的東西,穆回咳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一瓶擰開蓋子的水兒遞到她唇邊,穆回就著口兒喝了水漱口。
秦衍將水兒放在桌子上用右手臂環住她,左手探到她的後背輕輕的給她拍。
“怎麼喝這麼急兒?沒人和你搶。”聲音裏帶著笑意。
穆回推開他,心裏一陣咬牙,她巴不得有人和她搶,低聲說道:“你不是趕時間嗎?”
秦衍看她一眼,用食指輕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不急不慢地說道:“不急。”
人家公司裏的高層正等的焦頭爛額,也虧得這位主兒氣定神閑的說不急。
他又問她要課表。
她不給。
然後他看了看他一眼,很麻利的拿出手機,播了一個號碼,她看出來是導員的號碼,她嚇得半死,生怕他給掀起什麼事端,然後很不甘心的將自己的課表給了他。
他看了一遍,又遞給她,然後說:“好好上課,放學了我來接你。”
一錘定音。
然後穆回就開始這種做積極分子的日子。
但是今天她並沒有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停在某個固定的地方。
看著空空的位置,她有點愣。心頭有點悶,穆回控製了自己的奇異反應。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秦衍的。
這周以來,穆回也沒再聽說過顧箏兒的事,不過有一點,秦衍還是饒了當時害她流產的那個模特,蘇喬,據說,是有人刻意捧她,在業界也活的風生水起。
電話很快接通了,穆回的耳邊傳來秦衍沉穩的嗓音:“回回。”
“恩。”
“回回,我要出差兩天,今天你先打車回去,路上小心點,爺爺這周和孫爺爺去療養院那邊聚了,要是累的話就別去大院了,這兩天好好在家休息,按時吃飯,別忘吃了藥。”
穆回聽著秦衍的交代,似乎聽出一點倦態,周末秦衍很少出差的,撇撇嘴,然後踢開腳下的小石子。
“額,知道了,都記得呢,好了,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