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黎開著車子，車廂裏是穆回喊疼的聲音。
“回回，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再也不生了。”秦衍讓穆回平躺著，握著她的手，緊緊的。
“啊……”
戚黎千回百轉，
後麵，躺著的是他耗盡了所有的女人。
三年之前，那晚經曆的絕對刻骨銘心。
穆回生產喜歡的時候，他一直陪著，心一直吊著。
穆回難受那會兒……
穆回哭那會兒……
穆回在他懷裏嬌氣……
戚黎此時真是萬般滋味在心頭！
原來，她疼，他也會疼成那樣……原來……好多原來，好多心焦，好多……
戚黎之前，差點相信穆回就真的死了。
但是，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呢？
他不相信。
所以，他查，查到了秦衍身上。
後來，其實，在穆回“死”去的二十幾天裏，他和秦衍見過。
那時候的他已經可以肯定穆回沒有死。
他們見麵的地址是在穆回的墓園裏，碑上用漢字一筆一劃的還刻著愛妻穆回之墓幾個大字。
有些諷刺。
秦衍首先到的。
他沒有見到戚黎人，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剛想點燃的時候，一個身影擋在他的眼前。
秦衍抬頭，戚黎站在他的眼前。
對麵的男人清瘦許多，麵容朦朧華美，斂起的眼角似乎斜飛入鬢，像一尊價值不菲的白玉雕像。
秦衍滅了打火機上的火，將打火機把玩在手，問：“要嗎？”
戚黎點頭。
秦衍的手伸入了褲兜裏麵，掏出煙來，扔給了戚黎。
兩個人將煙點上。
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一個曼妙的煙圈。
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全部放在了那張照片上。
很美麗的一個女孩，她笑得很開心，那是一段很可愛的歲月。
戚黎的一隻手還插在兜裏。
此刻，深色西裝之下他整個人都像一把溫潤且價值不菲的古劍，鋒利但不張揚。
“她好嗎？”
戚黎口中的她，毫無疑問是指的穆回。
秦衍似乎料到了這點，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震驚。
他並沒有否認。
“很好。”
“我該謝謝你嗎？”戚黎彎唇。
“你覺得穆回嫁給你會幸福嗎？”秦衍沒有回答戚黎的，而是拋出了一個新問題。“若穆回嫁給你，有朝一日發現她所謂的丈夫，她最相信的人竟然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你老子殺了她親媽，甚至害了她姐姐，你覺得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殘忍嗎？你讓她情何以堪？”
秦衍說著看了眼戚黎，繼續說道。
“也對，戚黎，穆回對你的感情或許比我想象的要深，如果……如果你懇求她，她或許會放棄仇恨，然後和你在一起。畢竟對不起穆回的，害死房愛的是你父親。”這點秦衍明白，可他真的不願意承認。戚黎笑了一下：“以穆回的性格，或者……不，她肯定會。可是，這將會是她心裏的一個疙瘩，和我在一起，她將永遠的背負著一個包袱，當我們之間的感情夾雜著入骨的仇恨時，對她而言將會是最大的痛苦，而我看著她的痛苦，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這是一道坎，是我們之間的劫數，更是我欠她的……所以。”秦衍笑了：“你看吧，戚黎，你很了解穆回，所以，你拿什麼來娶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