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在食屍鬼攻擊下的士兵通常連完整的屍體都沒有。不時地可以看到有人將整車的殘肢斷足推到焚屍堆裏。信仰和聖潔還是放在和平的時候去談吧,在亡靈大軍即將總攻的前夕,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塊骸骨的歸屬。士兵們甚至不得不流著眼淚將一些重傷的人殺死……牧師們已經騰不出手來了。與其受盡痛苦後再被變成骷髏兵,還不如讓自己的同胞親手殺死後火化來得痛快。
屍體在投入火焰的瞬間灰飛煙滅。幹淨利落得連一點渣都不剩。用血的代價所換來的經驗果然很實用嗎……還是,真的因為沒有選擇?
我不知道。
…………
“露茜紗!”大法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呆頭呆腦的我身旁,“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我被嚇了一跳,“我隻是在想,今天有可能是我活著的最後一天了”
大法師低下頭去,好像在沉思。
“露茜紗,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現在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他突然說。“這個……其實……我……”
“嗯?”
“我是想告訴你……那個……”我迷糊的眼神似乎使大法師猶豫起來。他撇過頭去,避開我的眼神。“你……你一定要小心!”
“啊?”我莫名其妙。他竟然特地對我說這些?在戰場上小心是常識吧。
“還有……那個……如果我不在了的話……”
“不會的!”我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指揮官一定會活到最後。如果您不在了,我們所有的人大概都已經死了吧。”
“……”大法師沉默地轉身。完全不像是他平時的作風啊!大戰前,難道大家都感到了緊張嗎?為什麼所有人都怪怪的,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凱瑟爾到現在也是一言不發……。
“對不起……”在我愕然的注視下,大法師飛快地離開了,就像是在逃避一樣。
隻是我沒有看到,大法師那剛毅的臉上全都是悲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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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族的進攻在突然間開始了。
這一次完全沒有以往慣用的自殺式衝鋒,所有的亡靈全都整整齊齊的向前穩步推進。當到達聯盟軍的射程範圍時,它們就停下了。然後幾輛造形古怪的絞肉車從亡靈陣中開了出來,巨大的鐵齒“喀啦喀啦”地轉動起著。它們著較遠的射程,可以像大炮一樣進行大範圍殺傷。奎爾薩拉斯的森林防線就是被它們摧毀的。意識到可能到來的遠程轟炸,步兵們全都慌亂地縮到了盾牌底下。
“嘣~~~”絞肉車向聯盟陣地拋擲出了大量的屍塊。
屍塊一落地就劇烈地爆炸開來,汙血四處橫飛。屍塊中的血就好像是炸藥一樣,把要塞前的圍牆都炸碎了。同時一股綠色的毒煙從爆炸的地方彌漫開來。吸進了毒煙的步兵紛紛倒地。他們瘋狂地脫下頭盔,用指甲抓撓喉嚨。即使把喉嚨抓得鮮血淋漓,氣管都耷落了出來他們也毫無知覺。
嚴整的防線一下子混亂了。看到周圍都是七竅流血死狀恐怖的同伴,士兵們下意識的開始四散奔逃。這時,亡靈族的部隊終於衝鋒了。數不清的骷髏兵漫山遍野地湧向要塞大門。高級亡靈緊跟其後。
“不要驚慌!”大法師及時冷靜地發出命令。“牧師立刻淨化毒煙。炮兵小隊上前,把絞肉車打掉!”(矮人炮兵小隊的火力射程比絞肉車還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