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了九點多,我才慢慢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哎呀,昨天不是應該回學校嗎?都被那個夏晨給嚇到了。抓了抓淩亂的黑發,換好常服後,就開始擺弄手機。今天又放假了,一個星期過得可真快。
一條短信來了。原來是夏晨。這貨又想搞出什麼名堂?不對,現在我是男的,他還能圖謀不軌嗎?短信內容是這樣的:“今天中午十一點半,藍調酒吧見麵,緣見必念。夏晨。”話說那個緣見必念是什麼東西,兩個男的玩什麼單相思,真是的。不過這貨也太不厚道了,就給我留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藍調酒吧又是哪裏,司機可能也不知道。
洗漱完畢後,戴好假發,看了看身上的白襯衫牛仔褲,怎麼感覺像一個民工。找了一件黑色朋克外套,裏麵換成骷髏衫,牛仔褲沒有換,就以這幅形象跑出家門。攔住一輛計程車,說了一聲“去藍調酒吧”,就鑽進了車裏。司機是一個禿子,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和我搭訕:“藍調酒吧,現在是白天,去那裏時間有點不太對。不過我聽說藍調酒吧昨天晚上就清場了。”會不會是夏晨幹的,不過清場幹嘛,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我隨口答道:“可能是我朋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作死吧。”“你朋友?”司機有些驚訝:“你的朋友還蠻有錢的。你是從星野別墅出來的吧?”“啊,是的。”我剛剛在神遊,被司機的一句話給拉了回來。“現在的富家公子哥有錢就是任性,”司機歎了一口氣,“哪像我們這些工薪級別的,一天拚死拚活也掙不了多少錢。”“嗬嗬。”我真不知道答什麼好,隻能裝模作樣的笑了幾聲。
藍調酒吧。看起來很氣派。兩個戴墨鏡的保安把我攔了下來:“酒吧已經被蘇之源先生包場,閑人不得入內。”原來是蘇之源在作死。“我是安逸軒,是蘇之源的朋友。”我沉著一張臉,說道。一個保安振振有詞的說:“不管您是安逸軒還是安以軒,您都不能進。”你妹夫的,逼格。我很沒好氣的在一旁罵道:“我特麼的就進去,你們憑什麼攔我,狗仗人勢,特麼的給老子閃一邊去!”恰巧夏晨從裏麵出來,看見了我在和保安爭執:“逸軒,怎麼啦?你們兩個,這是貴客,居然這個態度,想被炒魷魚嗎?”幹得漂亮。兩個保安態度一下子軟了下來,九十度鞠躬:“安逸軒先生,對於剛才我們的態度,我們感到抱歉。請進。”說罷,打開了門。我“哼”了一聲,和夏晨進去了。
“兩個問題,”我清清嗓子,“一,那個緣見必念是什麼意思;二,找我來這裏幹什麼。”夏晨拿起一杯冰銳,悠閑地喝了一口:“一,緣見必念是指有緣會相見,是兄弟間表達友誼的詞語;二,蘇之源和淩嘉雪分了,要辦一個分手大會。具體的理由一會你就知道了。”夏晨領著我去了正廳,蘇之源站在台上忙活,而淩嘉雪坐在沙發上,嚶嚶的哭,那個叫宣寧的女生在安慰她。“蕭天墨呢?”我問道。“他啊,他在上廁所,一會他要當分手大會的主持人。”感覺有點扯。我把宣寧叫過來,問:“蘇之源和淩嘉雪怎麼分了?”宣寧小聲的說:“淩嘉雪和別的男生出去逛街,被蘇之源撞到了。蘇之源生氣了,就分手了。其實淩嘉雪和那個男生沒什麼,但是蘇之源就是不聽淩嘉雪解釋。”“嘖嘖,”我感歎道,“多好的小兩口,就這麼散了,可惜。”宣寧點點頭。蕭天墨回來了,他徑直走上舞台,拿過麥克風,說:“各位注意,分手大會還有一分鍾開始,各部門準備。燈光,音響,準備開始。”分手大會,我是不是應該穿的像參加葬禮那樣,一身黑。
“大會開始。有請主角,蘇之源,淩嘉雪。”我和夏晨還有宣寧這三個觀眾一點都不給力,隻知道躺沙發上嗑瓜子。不過蘇之源和淩嘉雪這倆貨穿的真奇葩,情侶裝,男裝上寫著“我們分手吧”,女裝上寫著“你可別後悔”。蕭天墨掏出演講詞,像個教書先生一樣,念道:“曾經,我們見證了這兩個人磕磕絆絆的戀愛史,他們經曆很多困難,都不言分離。如今,天不遂人願,紅顏薄命,英雄福薄,他們還是分手了。這兩個人都經過了一係列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有緣無分,嗚呼哀哉。進行大會第一項,共同欣賞歌曲,和平分手,全體起立,默哀。”這主持稿,尼瑪也太逆天了吧,誰這麼有才寫的。我們三個起立,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小白花,送給了他們,然後三鞠躬。下台,低頭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