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本宮要眼睜睜看著你爬出宮去。”
內心積壓許久的憤懣在此刻仿佛得到所有解脫。
莊懿背過身去,屈辱的淚水再一次濕了她的臉。
但是此時此刻的自己,除了從宮裏爬出去,別無選擇。
“姐姐……”戚若宋抓著莊懿,“不要……不要這樣……”
虛弱的身子使得莊懿仿佛立刻要倒下,她噙動著嘴皮子:“因為要離開這裏,所以我可以從這裏爬出去。”
宣宗擋在莊懿麵前:“你就這麼想逃離朕的手掌心麼?爬都要爬出去?”
莊懿靜默著身子不語。
宣宗被挑起了憤怒,一把扳過莊懿的臉:“你想離開朕?但是朕告訴你隻要有你活著的一天你都逃不開。朕會籠罩著你,在你頭頂籠罩著你。”
莊懿與宣宗四目相對。
“朕就看看你能夠走多遠。”宣宗咬牙切齒起來,“隻要朕需要了,便可以在天涯海角找到你。”
恍惚著身子,莊懿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她仿佛很渴望這一刹那,永遠閉上眼那該多好,不會有可恨的宣宗,不會有最毒婦人心的文妃,隻有自己。
黑暗裏,莊懿嚎啕大哭,她仿佛感覺到萬千雙嬰兒的手從她周圍聚攏來,那哀啼的哭聲,讓她迷惘地尋求著,尋求著……
“先生……”
“先生……”莊懿在周圍四處尋找著聲音,眼睛睜開,“先生!”
書童連忙朝剛進門的畢恩生道:“先生,她醒了。”
畢恩生在床沿俯下身來:“你醒了。”
莊懿滿臉都是眼淚,眼皮已經紅腫得壓下來,嗓子也變得喑啞:“這裏是哪裏?”
“你在舍下,專門養病。”畢恩生安撫著她,“放心,這裏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