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萍在多種多樣的冰淇淩中間,一眼就看見了她常吃的那種香草味的冰淇淋,她開心的推開冷櫃的玻璃,拿出了香草味的冰淇淋。

“我要吃這個!”江水萍笑著晃了晃手裏的冰淇淩。

她舉著冰淇淋開心的走在路上,範子豪付了錢,笑著看著江水萍開心的背影,他走到冷櫃前,將手裏的草莓冰淇淩換成了香草味的。

江水萍像孩子一樣的舔著冰淇淩,香甜的味道瞬間占滿了她整個味蕾。她享受似的,讓冰淇淋一點一點的在舌尖融化,冰淇淩香甜的,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甜蜜的海洋裏。陽光有些慵懶的灑在她的臉上,明亮的光線將她的精致的臉映襯的更為白皙。

範子豪十分寵溺的看著孩子似的江水萍,看著她滿足的樣子,不知為何他的心頓時也變的單純。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她倔強的樣子。他想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她這麼堅強?又是什麼力量讓她在逆境裏仍舊笑的燦爛?

水萍在仔細的收拾著覺得這樣也要帶,那樣也要帶,可是都帶又太多,她苦惱著。

而子豪在一旁看著她傻傻的樣子,不覺笑了,說道:“我說啊,你其實什麼也不必帶的,隻要人去了就行,再帶幾件換洗的衣服,家裏可是什麼都給你準備好了。”

“可是東西啊,還是舊的用起來比較習慣。”水萍笑著說。

看見行李箱露出一個毛線做的熊貓頭,範子豪好奇的提起熊貓頭。

是用黑色和白色毛線織成的熊貓,顯然已經很久了,白色的毛線都已微微的泛黃。

範子豪捏了捏憨態可掬的熊貓,笑著問道:“這是你勾的。”

正在收拾衣櫃裏的衣服的江水萍,轉過身看了看範子豪手裏的小熊貓,說道:“那是姐姐做的。”

“勾的好像啊!”範子豪讚歎道。

“她的手很巧吧?”江水萍笑著說。

範子豪將手裏的毛線熊貓重新放進了行李箱裏,剛想直起腰,卻發現了一本被翻舊了的《張愛玲文集》。

“曾經歡天喜地,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走過千山萬水,回去卻來不及;曾經惺惺相惜,以為人生總有一知己……”

手機響了。子豪接通:“喂……好的……”

“學校有緊急的事要我過去一趟,待會我爸爸會開車來接你。”

“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晚上家裏見。”

“嗯。”

“你以為她很純潔嗎?你以為她很幹淨嗎?她是那麼的肮髒,她一直在偽裝!你被她騙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看看現在她的家裏都有誰!”

當安樹收到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時,他是如此的吃驚。

短信中的“她”難道是萍兒?她會有什麼事?這條短信又是什麼意思?

水萍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懷著擔心、驚訝、不解。

安樹便飛奔至水萍家。

他彎著腰,用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滴落。汗水砸在微熱的地麵上,與泥土混合,瞬間變的渾濁。

“東西都帶齊了嗎?”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安樹抬起頭。

他看見一個40歲左右的男子提了一個手提箱從樓梯裏走出來,後麵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他看清楚了,是萍兒。他的眼睛裏露出了喜悅的光芒。

他剛想快步跑上前。

手機微微的震動,又來了一條短信:你看見了吧?!看見她的真麵目了吧?!瞧,她和那麼大年紀的人在一起,隻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要不她怎麼養活自己?!

他再次震驚了,到底是誰?為什麼給自己發這樣的短信?又為什麼要惡意中傷別人?

他環顧四周,再沒有其他人。

有的隻是那個男人貼心的用手幫正在上車的江水萍擋著頭!

這一幕刺痛了安樹的雙眼。

那個中年男人是誰?

是父親?可是從未聽江水萍說過她有父親!還是親人?

中年男子戴著金絲眼鏡,衣服溫文爾雅的樣子,一身休閑裝仍舊散發出儒雅的氣質。

是她的親人?還是?……

他震驚著、懷疑著、不安著、難以置信著。

直到寶馬汽車駛去了,他才從梧桐樹後走出來。他呆愣的看著已經漸行漸遠的車。他的心裏有著大大的問號。眼前的一切還有匿名短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這什麼都不算……不能因為這就無端懷疑她……明天要找她當麵問問清楚。安樹想。

可是一連幾天,她都不在家。他總以為她聽到敲門聲會歡天喜地的前來開門。可是她的屋裏靜悄悄的。

她去了哪裏?

安樹失神了,變得無精打采起來,他實在想不出無依無靠的她會去了哪裏?難道?……她不會的,她不會是那樣的人……

已經是第13天了,她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來她的家已經無數次了,明天就要開學了,為什麼她還沒回來?她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