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嘉看著有些反常的劉紊,不知說什麼好,詞窮!

半響,易嘉才道:“紊兒可想聽聽綰綰說些故事。”人既將去,她也要以真實身份離開離開這個世界,綰綰,她一生都不可能是!為何要戴他人麵具而去?即便皮囊,她的靈魂是她自己的!想到此,易嘉麵容難得正色!劉紊點點頭,怕她有所交代,自己也想與她多說說話,於是輕柔道:“紊兒聽著呢。”

“離大齊,有一個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叫中國,距今有一千多年……”

天剛破曉時,喚劉紊上早朝之事就落他身上。程後病情不定,劉紊也開始心情不定,喜怒無常已是常事。先前太監們碰了幾個釘子,這事自然就落他身上來了。看看這天色,若再不喊劉紊起來,早朝怕是遲了。

悄悄走進文成宮,揚才問聽內室傳來響動,他皺皺眉頭,躡手躡腳的進了去。

“綰綰說的那個漢武帝叫劉徹麼?”揚才問覺得情況不對,立即收退,靜立一旁,屏息聆聽。劉徹?那不是徹皇子的名字麼?怎麼成漢武帝了?

“是啊,秦皇漢武!他是個了不起的君王。”易嘉的聲音,軟軟如暖風,揚才問聞後不禁眼眶泛紅,心中頗舉得堵得慌。這聲音,以往可是清冷的很,那有這般的軟?看來,這程娘娘,大限怕是到了……

“綰綰將徹兒的名字取未漢武帝一樣,是希望他也想漢武帝那般麼?”劉紊的話,很輕,卻問的認真。揚才問無須看劉紊的表情就知道劉紊的神情定是十分的正色。

“綰綰不知道,方才取時,沒有留意,想必心中還是希望徹兒能出人頭地,做一番事業。這個想法,每個母親都會有。”話中含笑,又有些迷茫,最後,變得失落起來。揚才問心中一抖,徹皇子如今是太子,日後登基時注定,可這注定,望望不是人們能夠掌控的。要是程娘娘借此機會博得陛下的承諾,外加陛下那般的寵愛娘娘,他定會答應下來。徹皇子,陛下還是相當欣賞的。

許久,揚才問佇立等候,他不知此時進去,是否會如劉紊的願,是否算解劉紊的圍。可他要是進去了,程後的那番心思怕是白費了。得陛下的承諾,想必娘娘才能安心上路吧。

“好,朕如綰綰所願。”

劉紊的話帶著輕笑,續而道:“歇息去吧,朕要早朝了。”

揚才問覺得是時候了,正要開口,易嘉的聲音響起:“紊兒,說不定,我這一去,綰綰就回來了呢?若可以,暫保留我的遺體吧,三日如果綰綰不會,怕再也無法相見了。”

揚才問聽的一頭霧水。

劉紊的聲音有些怪異,道:“這個,朕已經不看重了。”

這一說,揚才問更覺得雲裏霧裏。

室內再無談話聲,揚才問清清嗓子,微微咳嗽一聲,這聲不大不小正好讓二人聽見,揚才問張嘴作勢要喊,就見劉紊麵容若冰的撩開珠簾,盯了揚才問一眼,道:“咳什麼咳!看太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