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溫的回答讓姚纓有點失望。不過,從方正溫話裏的意思,姚纓能提出他是希望方姚兩家能和好。從這方麵來說,方正溫並不反感她們姚家人。
“方公子,其實我很同意你的話,咱們方姚兩家在一起三十多年了,都是老鄰居了。老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咱們兩家沒必要整天弄得像敵人一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所以,我有一個建議,咱們回家後,你勸說方伯伯,我勸說我爹。讓咱們兩家和好吧。”姚纓說。
“你說的太好了。”方正溫激動地拉著姚纓的手說,“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咱們方姚兩家是方家崴子的大戶,如果咱們兩家能團結起來,就能讓咱們整個方家崴子團結起來。到時候,就算日本人來欺負咱們,咱們還能抵抗自保。”
方正溫攥姚纓的手時,姚纓心頭一緊,她隻感受方正溫手掌的溫度了,至於方正溫說的話,她並沒有聽到。
方正溫講完話,才意識到自己攥著姚纓的手。他忙把手鬆開,姚纓順勢把自己的手放在背後。說:“方公子,我的提議你答應嗎?”
“答應,這麼好的事情我當然要答應了。”方正溫說,“姚姑娘,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一個女子竟能有這般見解,比咱們方家崴子的好多男人都強多了。”
“你是說我爹嗎?”姚纓問。
“沒有,沒有。”方正溫連連說道,“我是說我爹,老頑固了。整天守著大清朝的那一套,不知道變通。所以啊,咱們的國家的希望都落在你我這樣的年輕人身上了,希望我們能共同扛扶起救國救民的任務。”
“你是說要我和你一起嗎?”姚纓興奮地問。
“如果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方正溫說。
“我願意。”姚纓說。
“好,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給組織。”方正溫說,“其實,我們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聰明,又會武功。哎,姚姑娘,你跟誰學的武功啊?上次要不是我弟弟使詐,他都不是你的對手?”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後來我遇到了我師父清虛道長,我師父說服了我爹,讓我跟著他在清虛觀練了幾年的武功。我師父教我武功隻是為了強身健體。”
“武功在和平年代是為了強身健體,可現在是非常時期。日本人打進來了,如果你能用你的武功保家衛國,不是更好。”方正溫說。
“我一個女孩子哪能保家衛國啊。”姚纓說。
“女孩子怎麼了。”方正溫憤憤不平地說,“女孩子一樣能成為英雄嘛。你看看,古代就有花木蘭,穆桂英,梁紅玉這種女英雄。我看你也不比她們差。”
“方公子,你這也太抬舉了。”姚纓說,“不過,方公子放心,以後隻要是你有啥事情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日落時分,兩人依依不舍地分開。看著姚纓的背影,方正溫心中湧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又甜又酸,還抓心的癢。方正溫並不知道,這種感覺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情滋味。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方家並沒有把祖墳遷走。姚德壽氣壞了,他覺得方宜黃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更覺得是時候給方家人一點顏色看看了。所以,姚德壽已經下定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方家的祖墳給刨了。
一大早,姚雄就把姚家人聚集在自家門口。姚德壽簡單地說了幾句鼓動士氣的話,眾人都拿著鐵鍬趕赴旮旯山了。當姚德壽領著姚家眾人到了旮旯山時,方宜黃已經在哪裏守候多時了。姚德壽沒想到方宜黃這麼早就來了,姚德壽更沒想到,方宜黃隻帶著管家老陳一個人。看到方宜黃胸有成竹的樣子,姚德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舉手示意姚家人先不要動彈,他領著姚雄先去摸清狀況。
見姚德壽走來。方宜黃笑了笑,說:“姚兄,你來了。”
“別叫我姚兄。”姚德壽舉手說,“我今天來不是同你稱兄道弟,所以你也不用給我套近乎。這天,你們方家的祖墳,你遷也得遷,不遷也得遷。”
“我知道。”方宜黃說,“我看你帶這麼多人來,我就知道你一定下定決心了。不過,在你們挖我家祖墳之前,你能不能讓我給方家的祖先們上支香,禱告一番?”
“沒問題。”姚德壽說,“你禱告吧,我在這兒站著,不打擾你。”
“多謝了。”方宜黃說。
管家從籃子裏拿出一塊幹淨的白布,鋪在地上。接著又從籃子裏拿出幾樣水果,一壺酒。等老陳把這些東西擺放妥當,方宜黃從懷裏拿出一個黃色盒子,雙手敬著,畢恭畢敬地放在白布中央。方宜黃伸出雙手,老陳往方宜黃手上澆了點酒,方宜黃用酒洗手,等手上的酒散去,方宜黃動手打開黃色盒子,裏麵是一個黃色錦緞。打開黃色錦緞,裏麵包裹著一個血色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