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姐何必見外,既然都快成一家人,也可以多熟絡熟絡感情。”魏舒貞關切的道。
隻是吉祥卻不在她的熱情之中,魏家再三邀請推卻卻不好,畢竟以後可能就是一家人了。拍了拍她的手,有自己在身邊照看,隻是出去一會兒估計不會有什麼亂子。
馬車尊卑完畢,直駛京中最受貴族歡迎的風雅居,以前諸事都有人打點,像這樣出來逛的機會很少,頗具優雅的門麵,來往客人無不衣著新鮮。區區禮部侍郎本不該把尚雲許配,隻是若無意外,剛因年老退下來的禮部尚書一位就是有禮部侍郎替上,這些都是在馬車中向尚雲了解的。
“怎麼了。”下了馬車,順著吉祥的目光望向對麵酒樓上的二層。
“嗯。”搖搖頭,狐疑的看向二樓半開的窗戶,看一眼已經走進店鋪的魏家姐妹,“進去吧。”
裏麵布置倒更像一間書齋,在大廳中設立了專門閱讀的區域,而商品則是另辟一閣,有專門介紹玉器金銀的鑒定書籍,也有一些時下的流行雜誌。
掌櫃胖胖的留著羊須,見到魏家姐妹連忙迎了上來行禮,眼角瞟到後麵進來的兩人愣了一下,立即堆滿笑臉的拱手:“見過公主尚小姐。”
自己倒是不認識掌櫃,心下驚愕過後立即明白如今這京中有點見識的,何人不是有點斤兩的。
環視大堂四周,三三兩兩客人挑選首飾,掌櫃請了上去雅間,裏麵早就放了不少飾品供人挑揀,吉祥倒是興致缺缺的看著她們興高采烈的品論,尚雲在一邊不時給上幾句評價。
房門再次打開,掌櫃捧上一個雕刻精美的盒子,看來壓軸的上場了。
繁複的花鳥刻紋彰示它的顯貴,掌櫃小心翼翼的把裏麵的玉碗放到桌上,好一個玲瓏剔透的極品和田玉碗。
看到吉祥眼裏的好奇驚詫,魏舒貞得意的挑了下眉角,滿意的對掌櫃道:“這件與其它幾件一起送到王府。”
“大嫂看這玉碗如何。”魏舒貞側過身。
“世子妃看中的自是好的,”看著掌櫃指揮下人把飾品撤下,吉祥淡然一笑,眸中映出的金銀寶玉全無半點眷戀起伏,眼底隱藏鋒銳的射向被掌櫃抱在手上的木盒,“這碗瑩白細膩,比父王送給本宮那個皇爺爺禦賜的夜光杯看著還要大氣純粹。”
掌櫃正要邁出門的腳一僵,感覺一道尖細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這公主倒不像傳聞所說,沉默的低頭走了出去,別說罕見的夜光杯,就隻聖上禦賜比不上就比不上,別人隻道這遺棄的公主悲慘,卻不想壽王對名義上的兒媳如此看顧。
“大嫂真是……”聽她這樣說的魏舒貞略變蒼白的臉色在看到吉祥平靜的似笑非笑下,暗自惱恨自己一聲聲大嫂叫得這麼親熱她卻不領情,以君臣之分責備自己。
魏舒貞句句大嫂叫著不就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公主,在外人麵前尚這樣不分尊卑的套關係,以為她好糊弄欺負,若是在外人麵前輸了一截,以後她不用出來混了。
出口的話不甘的吞進肚中,魏舒貞臉色不好輕視的淡淡睨一眼尚雲,“尚小姐大婚在即,不收拾幾件麼。”
“多謝世子妃關心,一切有家中主持。”察覺到剛才的異樣,尚雲無可挑剔的笑道。
“尚小姐這就不對了,雖然不能夠穿大紅嫁衣,好歹也是潘府的貴妾,有哪個女人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嫁。”魏舒玉厭尚雲一改以往怯懦,言笑自如的應付,不由得在她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我看這隻金釵倒適合你,至少嫁妝不能寒酸了。”
尚雲並不是正房出,對不是親生的有哪個正室會真心相待,至少嫁妝上與嫡出是有區別的。
“魏小姐也快要嫁為人婦,尚雲怎麼忍心魏小姐多操一份心。”
尚雲沒有其它的意思,隻是魏舒玉認為她暗諷自己多管閑事,心裏冷笑一聲,“那是應該的,要不然表格可要埋怨我對未來嫂子不關心。”
每一句直戳尚雲心底最不想麵對柔弱的地方,吉祥亦不喜魏舒玉的挖苦,外麵哐當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從樓梯滾了下去,在房內的她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活該!”猖狂至極的笑聲。
魏舒玉一喜,趕緊打開房門探頭招手大喊,“表哥!”尚雲立刻青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