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曹三月給傅餘年打來電話,稱杜一秀今天下午休息,可以去找他。
傅餘年讓曹三月開車到貴妃酒吧,而後坐車去往杜一秀的家。
杜一秀家住在附近城西三環邊上,一座老舊的居民樓,樓道裏又髒又暗,還充斥著一股黴味。
他家在三樓,當傅餘年跟著曹三月來到樓道,牆壁上滿是貼的都是標語,什麼“欠錢不還,斷子絕孫”、“今日不換錢,全家地府見”諸如此類的。
傅餘年看得眉頭大皺,問道:“這都是幹什麼的?”
“還不是劉三刀指使人幹的。”說著話,他有些無奈的道:“劉三刀承包工程,這一片又是規劃要拆除的,所以他給這兒的住戶每一家給了五萬塊錢,逼迫他們搬遷。可這樣的樓房雖然破舊,但地皮值錢啊,五萬塊錢就想打發這些人,老住戶當然不搬了。所以他手底下那些痞子以要賬為理由,隔三差五的來騷擾這兒的住戶!”
傅餘年皺了皺眉,劉三刀在城西這一片的名聲確實不好,沒想到做事也這麼狠辣。
他望著眼前的樓房,牆皮都掉了幾層漆皮了,“杜一秀的工資不低吧,怎麼會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
曹三月歎了口氣,“他的老婆每月的醫藥花費就是個天文數字,就算他每年掙個二三十萬都填不滿啊。而且······杜一秀雖然管著酒水倉庫什麼的,但他從來不拿回扣,也不從裏邊撈錢,所以······”
“嗯嗯。”傅餘年點點頭,心中對杜一秀的評價又高了一頭,說道:“敲門吧。”
“是!”曹三月答應一聲,抬手拍了拍房門。
他才敲到第三下,就聽咣當一聲,房門被人從裏麵拉開,緊接著,一名隻穿著背心短褲的大漢從裏邊闖出來,手裏還提著半截棒球棍,“媽的,老子不欠你們錢,滾蛋!”
杜一秀殺氣凜凜的出現在了門口。
沒想到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杜一秀此時會是這麼彪悍,就連和他很熟悉的曹三月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還是傅餘年反應快,他笑著道:“我妹妹懂一點醫術,來看看嫂子,或許能幫上什麼忙的。”
“杜哥,我昨天不是告訴你年哥要來嘛。”曹三月弄了個大紅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杜一秀見識傅餘年等人,這才放下了棒球棍,“我也不知道是你們,年哥,小曹,趕緊進屋子。”
傅餘年剛進屋,就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機,他身體中那條閉眼的盤龍似乎有一些焦躁,體內小周天的氣機也有些許紊亂。
二居室的家,有些逼仄,家具也十分簡陋,不過看起來十分整齊,看起來杜一秀很會持家,“劉三刀的人常來嗎?”
杜一秀這才歎了口氣,“三天兩頭,煩不勝煩。”
“好畫。”傅餘年望著對麵牆壁上一副指點江山圖,氣勢非凡,落款正是杜一秀,看起來杜一秀的品味還是不低的。
杜一秀泡上了茶水,“隨手塗鴉,這一次謝謝,年哥,真的!”
“我也是想交你這個朋友。”傅餘年笑嗬嗬的,他的年紀雖然比杜一秀要小,但因為是老板,更是曹三月的大哥,所以杜一秀更習慣於叫他年哥。
傅餘年也坦然受之,道上的規矩,按地位論輩分,不按年紀。
不一會兒,廬硯秋就開著車到了樓下,很快,兩人也上了樓。
杜一秀的老婆林心怡還是很漂亮的,身材好,瓜子臉,丹鳳眼,瀑布長發,隻是皮膚呈現出異樣的慘白,一眼就能看出病態。
李觀魚眉頭越皺越深。
“怎麼了?”廬硯秋也發現了這裏麵的不同尋常。
李觀魚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感受著林心怡的脈搏和氣息,大約五六分鍾之後,他滿頭大汗,“嫂子沒有病。”
“什麼?!”杜一秀叫了一聲,“這怎麼可能,那些醫生斷定是患病了,可就是確定不了這是什麼病······”
傅餘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嫂子的身體很健康,但是他的生命氣運卻不斷的流逝,好像是被人一點一滴的抽走了。”
“這······”
傅餘年皺了皺眉,越靠近林心怡,身上那條盤龍越是焦躁,忽然,他眼角瞥到了林心怡脖頸上麵的一塊血玉,他伸手觸及血玉。
嗡!
在那血玉之上突然放射出一縷縷血紅之光,將傅餘年的手阻擋在外麵,他皺了皺眉,磅礴氣機頓生,兩道氣機不斷在毫厘之間碰撞,滲透。
這一幕,看的杜一秀和林心怡都有些呆了。
傅餘年繼續鼓動氣機,那覆蓋在血玉表麵的氣機壁障終於破去,消失於無形,而此時的林心怡,麵色紅潤了三分。
廬硯秋驚訝的跳了起來,“嫂子是被人下了詛咒是吧?”
“嗯嗯。”傅餘年點了點頭。
“詛咒?”在場的眾人無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