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是去逍遙?丞相可是為國為民憂勞操心的,雖然我不屑當官的,但是隻要你喜歡做的事,娘都會支持你,而且娘知道你一定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官,隻是……娘還是擔心你這個性。”她不勉強他,她看的出,他不喜歡做生意思,那就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吧。
“娘不要擔心,上頭不還有一個皇上為我撐腰嘛。”龍淩嘻哈道,衝淡了這離別時的沉悶氣氛。
“你呀——”月姐輕點他的小俏鼻,笑道:“娘看的出皇上寵你,可是你也不能恃寵而嬌。在朝中想抓你小辨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呢。”
“你是蕭嶽?他沒機會了。”在宜州都沒有動手,回到皇城哪裏還有他對付自己的份?不過龍淩不知道他的災,早就被那個讓他傷心的兄弟給擋下了,不然哪裏輪的到他如此逍遙?
“無論如何,萬事小心!時間不早了,上路吧。”月姐斂了笑意,輕輕將龍淩推出自己的懷中,眼眶又紅了起來。
龍淩一抿嘴,深深地看了一眼月姐,輕輕攬過在與貴叔道別的小秋,最後掃了一眼在場的每一個人便坐進了四馬駕轅,在延綿的儀仗中緩緩地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車內,龍淩似自言自語又似對小秋說道:“過些日子,我一定派人叫大哥回來接管生意,然後接娘到皇城,不讓她這麼辛苦了。”末了抬頭看了看小秋,加了一句:“還有貴叔!”
“嗯!”小秋重重的點了點頭。
儀仗隊伍一路走走停停,倒也讓龍淩和小秋領略了一些當初被貶官回來時所忽略掉的美景。午餐過後,他們已行到了一個叫清縣的地方,經過清縣的官道是從清縣城的城中心通過的。
午後睡蟲蘇醒,龍淩昏昏欲睡的斜靠在車內的榻上,小秋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幫著龍淩打著絹扇。現在已進入酷暑,午後的太陽毒辣,蒸的這馬車內是熱哄哄的。
忽然前麵傳來喧鬧聲,車間一頓,龍淩差點從榻上滾了下來,幸好一旁的小秋手疾手快,扶住了他。龍淩懊惱的揉著惺鬆的雙眼,正待發作,小秋已快一步掀開窗簾子,問道:“出了什麼事?”
一侍衛跑過來,稟道:“回夫人,有幾個百姓攔駕喊冤,不過屬下已將他押下,夫人受驚了。”
嗯?還以為是遇到打家劫舍的毛賊了呢,想他這皇上禦賜陣勢不來幾個賊人還真是可惜了,可人家卻是攔路喊冤的呢。龍淩從馬車的窗戶中探出頭,瞟了頗為尷尬的侍衛一眼,說道:“既然有人喊冤那就帶上來讓本相聽聽是何冤情?”
那侍衛有些惴惴不安的偷偷看了龍淩一眼,不敢多說什麼,隻得領命下去了。不一會兒,麵前就跪了幾個衣衫破爛的人,向著龍淩不住的嗑頭,叫道:“大人,求求你。求求你為我們作主,別讓縣官燒了我們家人的遺體。”
火燒遺體?!不止龍淩,小秋聽了也是一驚,她轉頭看向龍淩道:“相公,明啟國有規矩,死者一律入土為安,沒有特殊原因不得火葬,縣令燒人家遺體,難道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有可能,問問再說。”龍淩從小秋的臉上收回目光,視線落到了那幾個跪在跟前的人身上,問道:“縣官為什麼要燒你們親人的遺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一人見龍淩細問,便大膽地回道:“幾天前,不知道何原因,城裏有人得了一種怪病,全身長滿紅斑,全身發熱不退,繼而很多人都得了這種病,城裏的大夫也不診不出這是什麼病,無法對症下藥,病人無藥醫治,一個個相繼的病死了,縣官見到此情況,不敢報上朝廷,隻得將死的人私下處理,實行火燒,我和這幾位的家中都有親人在這幾天中病死了,縣官便要求焚毀,但我們何其忍心,便拒絕了,沒想到縣官派人強行搶屍,我們逼不得已才會冒犯大人,請大人為我們作主。”
搶屍??!龍淩猛的吞了一口口水,等等——城裏人得了長滿紅斑的怪病?無藥可醫……
難道是——
龍淩一個箭步的下了馬車,走到他們幾個的身邊,仔細地查看了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果然發現在他們手臂和脖子上有豆大的皰疹出現,周邊還隱隱有淡紅色塊狀麵積。
“相公,怎麼啦?”小秋已隨後步出了馬車。
龍淩回頭,臉色凝重,大叫一聲:“小秋,別過來!他們感染的是瘟疫……”
此話一出,不僅是小秋,也包括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和所有士兵,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恐懼神色,片刻,小秋和幾個蕭珞的貼身侍衛就要上前將龍淩拉離那幾個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