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卷起地上的雪花,刮在雪的臉上,火辣辣地疼。她銀色的長發上落滿了雪花,好似輕盈的羽毛。
“聖主,前麵就是禁地了,沒有大祭司的指令是不允許入內的。”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知道了。”雪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很柔美,卻又十分空洞。
有雪花落到她長長的羽睫上,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膚,一雙淡金色的眸子。不可否置,雪的樣貌很美,但她的臉上卻似乎覆蓋著一層亙古不化的堅冰,使她看起來好像一個瓷娃娃——美麗,卻毫無生機。
“聖主,”一個身穿碧色紗裙的女子緩步向雪走來,再距她三尺之遠的距離停下腳步,“參見聖主,大祭司召見。”
女子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碧色的紗裙被風吹起,她整個人不禁瑟縮著身子。
“帶路吧。”雪垂下眸光,銀色的羽睫遮住了金色的眸子。
“是。”
雪族族人是天生不畏嚴寒的,哪怕是寒冬也隻穿著一層薄紗即可,但雪族中也不乏那些試圖討好族長的君主送來的美人。
說起雪族,世人都道雪族男子清新俊逸,女子才藝雙絕,卻極少有人知道雪族聚居何處。
雪族族人皆自稱是神族後裔,冰雪的兒女。
每百年,雪族便要選取一屆聖主,據傳每一屆的聖主都是神眷之人。本屆聖主名喚千璕,乃是大祭司之女,因剛出生便是銀發金瞳,天生異相,被尊為“聖主”自幼便是獨居幽冰閣。
……
此時,一眾侍女擁著雪來到了一棟竹樓前,此處三麵被翠竹環繞,在這冰天雪地裏平添了一抹生機,看起來倒是清雅至極。
這,就是曆代大祭司的住所。
碧衣女子輕敲房門,聲音恭敬地說道:“大祭司大人,聖主來了。”
門自內向外被緩緩推開,裏麵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千璕,進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雪的眸光閃爍了一下,最終,又沉寂了下來。
抬腳踏入了竹樓,看著那個端坐在房間正中的背影,對身後的一眾侍女說:“都退下。”
“是。”侍女們應和著,推導了竹樓以外三尺遠的地方,靜靜候著。
“不知大祭司大人找吾有何事見教。”雪走到那人的對麵,坐下。
聽著這生疏的語氣,雪夜不禁皺了皺眉,他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摸樣,卻早已是年過半百了,麵容甚是清俊,一身墨綠色的錦袍更是襯得他氣質出塵。
“千璕……”他微微張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知大祭司找吾所為何事。”雪再次開口,打斷了他欲言又止的話。
“咳咳,”雪夜清咳兩聲,神色恢複如常,“聖主已經十八了,年紀也不算小了,是時候該去接受洗禮了。”他看著雪,眸光深沉,帶著些許的心疼。
千璕,我可憐的孩子……
“善。”雪微微頷首,錯過了他的目光。
“既然聖主已經同意,那我這就命人去準備祭祀之事,明日便可進行。”
“吾知矣。”雪站起身,上身微彎,算是向雪夜行了一禮,“既然別無他事,吾告退了。”
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璕兒……”身後突然想起雪夜的聲音,雪身形一頓。
接著像是猶豫了許久,他又說道:“此去危險重重,你若是不想……。父親可以去向族長說明……”
“大祭司多慮了,吾並無此意。”雪打斷了他的話。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竹樓。
身後,使雪夜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
翌日。
天氣很好,太陽的光輝灑在被冰封的湖麵上,襯得整個幽湖熠熠生輝。
雪在藍色的紗簾之後,長長的羽睫微垂。
她身著冰藍色的祭袍,領口與袖口處是純白的顏色,繡著繁複的金色紋路。
雪跪坐著,寬大的裙擺在祭台上逶迤出流水般的折紋,好似晶瑩的湖水蕩躺起層層的漣漪。
四周藍色的紗簾擋住了她的視線,也擋住了祭台下族人熾熱的目光。
在她的左邊不遠處,是主持儀式的大祭司。
耳畔回響著他低沉的聲音,隔著紗簾,自己隻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側臉……
聽族長爺爺說,她的相貌更像自己的母親,可是她卻已經完全記不得母親的樣子了。
不,應該說,雪在十歲之前的記憶都隻是一片空白。
她將目光移至台下,那些族人目光熱切地看著他,帶著崇拜,帶著敬畏,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目光。
……
------題外話------
鑒於我和辰月兩隻初三狗……,也不知道會更多久,_(:3」∠)_求包涵
——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