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灰色小床上蜷縮的身影緩慢地睜開了雙眼,略顯迷茫地眨了幾下眼睛。回想起自己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飛馳的麵包車撞飛,昏迷前看到自己身旁留下了很多血,還以為自己會命喪於此呢?
那這是,自己是在醫院裏嗎?沒想到留了那麼多的血,自己竟然還活著。蘇寒雪略顯自嘲的想到。
隨即眼神向四周看去,這一看一下,蘇寒雪蒙了,沒有想象中的白色牆壁,白色床,白色被子。沒有漆白石灰的牆,老舊的家具,這些,都讓蘇寒雪感到十分熟悉。
伴隨著‘嘶……’的一聲,蘇寒雪從床上坐了起來,卻意外的拉動了腿上的傷口。
蘇寒雪皺眉,伸手摸向了那綁著白色紗布的小腿肚,看著那明顯小了一號的手,蘇寒雪捂嘴,堵住了即將要發出的尖叫聲。深呼吸,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蘇寒雪閉眼在睜眼,眼前的場景卻依舊沒有變化。
伸手摸向自己身體的其他處,發現沒有其他任何的傷口後,蘇寒雪的腦中,出現了一種可能。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用手支撐著床麵,蘇寒雪下了床,一圈一拐的在屋子裏挪動,鼓足了勇氣,向鏡子邊挪去,蘇寒雪抬頭,還好,是自己的臉。卻是自己十幾歲時的模樣。
做在灰色的床上,蘇寒雪已經接受了這件事實,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有些慶幸,自己沒死;又有些悲涼,上一世的自己,已經死了,年僅三十五歲;又有些擔憂,不知道父母得知自己生死的消息,會怎麼樣?
想起父母,蘇寒雪臉上,不由露出了點點笑意,那兩個含辛茹苦,培養自己成人的父母,那兩個為了自己,可以付出生命的人,自己是何其有幸,竟成為他們的兒女。
“嘎吱”一聲,蘇寒雪臥室的們,被推開了,一少年撚手撚腳的進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看著縮小版的哥哥,蘇寒雪心裏充滿了甜意,從小哥哥蘇寒冰就很疼愛自己,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給自己,直至自己都三十幾歲了,生活條件比自己好的哥哥,還經常給自己送這個,送那個。深怕委屈了自己。
蘇寒雪轉過身來,就看見自家的妹妹,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先是一愣,接著就打開門,朝外興奮的喊道:“媽媽,妹妹醒了,妹妹醒了。”
說完,就跑到蘇寒雪麵前,伸出自己的手,在蘇寒雪額頭上,摸了摸,“還好,不是那麼燒了,雪兒,有沒有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啊?”一臉嚴肅的問道。
蘇寒雪搖頭,“哥……我很好。”這聲哥,語調拖得很長。
這時,一婦人係著圍裙,也急匆匆的從門口衝了進來,隨手,也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蘇寒雪的額頭上,又看了一下蘇寒雪腿上的傷口,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後,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做在床邊撫了撫蘇寒雪比較淩亂的頭發,婦人一臉心有餘悸的說道:“小雪,都怪媽媽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被你蘭荷姨家的狗咬傷了,還好被你思辰哥哥及時發現了,不然你有個什麼事?我可怎麼辦?
”
“蘭荷姨……被狗咬……思辰哥。”蘇寒雪眸光閃了閃,她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自己腿上的傷口,又是從哪裏來的了?
記得,從自己有記憶起,自己家旁邊,就有一個十分漂亮,且很有修養的鄰居阿姨,和自己家的關係也很不錯。他獨自帶著一個名叫慕思辰的小男孩,自己小時候,經常跟在那小男孩的後麵,思辰哥哥,思辰哥哥的叫。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她們搬走,聽說好像是被他父親,接回家去了。
自己被狗咬,就和慕思辰回家事件,息息相關。1990年的車,是非常稀有的,而那天給蘇寒雪的震撼很大,一輛輛黑色的小型轎車,接連駛進了自己家門前的巷內,從車子上整齊化一的下來一個個黑衣人,其中一個人的身旁,竟有一直黑色的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