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寢室外亦是靜悄悄的。
城市不比縣城和鄉下,夏日的夜總是繁星點點,蛙聲低鳴,更有各種不知名的蟲兒叫聲四起,一副熱鬧且生機勃勃的景象,好似夜晚是它們開的演唱會一樣。
城市的夜仿佛是死夜一般,隻有稀疏的星辰,放著黯淡的光芒,除了汽車的發動機聲和喇叭聲,再沒其他的。
學校內,除了嶄亮的路燈還在堅守崗位照亮那一份黑暗外,所有的都已入眠。當然,遠在學校幾裏甚至幾十裏之外的市區依然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車來車往,仿佛夜晚才是他們的戰場,他們是夜貓子,半夜不睡出來覓食。
夜貓子分兩種,一種是因為生活的無奈,上夜班,過著日夜顛倒的日子;一種是出來娛樂,是空虛,是寂寞,或是想麻醉自己,醉生夢死,他們也說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現在開心就好。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位,沒有往昔的熟悉感,失眠對於每一個剛上的大學的大學生來說都是正常的,307寢室的八人同樣如此,每個人對新的環境在關燈之後的黑暗都會產生陌生感,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就男生寢室來說,如果睡不著,隻要有一人出來引爆話題,那個話題就像炸彈一樣將所有人炸成殘廢,而對於男生來說,最好的話題讓他們睡不著的話題永遠是和女生有關係,再加上青春荷爾蒙的迸發,談論的話題免不了向汙方麵前進。
最先引起話題的自然是江湖人稱沒有女生能夠讓他揩不到油的揩爺付曉,他翻了一個身,朝向過道,開口說道:“聽帶我來的師兄說,我們樓下住的是女生耶?”
我扯了一下被子,說:“請不要用疑問語氣,我們樓下住的就是一群女生,不過帶我過來的學姐說,她們好像是一群母老虎耶?”
我說這話,揩爺不愛聽了,教育道:“什麼叫女人是老虎、女人是毒蛇,你故事看多了,還師傅說,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都是毒蛇,會吃人會咬人,你們看那一個個嬌滴滴的女生,哪裏吃人哪裏咬人了。”
“好像是這個樣子的。”我一想,好像是這麼一個理,比如今天遇到的那個女生,一想起來,一股甜絲絲的感覺一直在往上湧,不知為什麼,我感覺好高興好幸福,嘿嘿傻笑
我的話,付曉聽出了端倪,我遲疑一會作出回答,他問:“難道你見識過?天下竟有比他揩爺更強的男人,來到陌生的地方不到幾個小時,連地形名字都沒弄清楚,便已有了糾葛,無數的愛情故事告訴我們,男女之間的愛情起源於一開始的糾葛。”
這話一出,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但語氣中帶著懷疑。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翻過身不理睬他,今天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有點難以啟齒,叫我如何說的出口,豈不叫人當成變X,打死我都閉口不談今天下午上樓時發生的事情,不,是今天下午根本沒發生過事情。
付曉的問話引起了寢室其他人的注意,汪鵬、胡見、李遇三人紛紛傳來慰問問話,詢問究竟今天發生了什麼,聽我的話,難道裏頭有不為人知的故事或者貓膩?但他們看我,不管從哪方麵看都不像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倒像一個受傷的男人。
我的持續沉默,引發了他們的猜測,頓時點燃全寢室,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
付曉率先提出他的猜測:“你們說,今天我們老王上樓的時候,是不是看見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說著,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嘿嘿笑容,其他兄弟紛紛應和嘿嘿笑,都是男人,大家都懂得。
李遇的猜測則更為大膽且汙,掀起一番汙力的浪潮,說:“我看睡在我下鋪的兄弟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畢竟忍耐了幾十年,正值青春年少,哪個男人對那方麵沒有幻想,你敢說你們沒用右手打過手槍?”
之前搭話的盡皆沉默,不敢說沒有,隻能尷尬的咳嗽,唯有三人發出弱弱的聲音問道:“打手槍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