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人氣勢洶洶向我們兩排座位中間緩緩走來,左右兩邊,一排各四人麵前,大手拍桌,瞪大眼珠,看著我們,道:“你們屁股下的位置是屬於校籃球替補隊員的,隻有校籃球隊的人可以坐,別人不行,知道嗎?!”
我放下筷子,愣愣看著他,很是配合地回答道:“不知道。”這不是挑釁,而是真不知道,第一天來學校,哪裏清楚還有專屬座位這一說法。
那人不滿地哼了一聲,道:“念在你們是學弟,剛來不清楚規矩的份上,這次原諒你們了,滾吧。走之前,先給我們把桌子擦幹淨,記住,是擦幹淨,倘若有一點髒東西,你們就別想離開這座食堂了。”
他這麼說就有些侮辱人了,我皺了皺眉頭,說:“我們可以走,但不是滾,還有憑什麼我們要把桌子擦幹淨,桌子本來就幹淨,你這麼說有點過分了吧?”
那人居高臨下盯著我,一米八的身高宛如一頭巨象般向我壓來,我巍然不懼,迎了上去。
他說:“叫你滾你就滾,若是敢用走的,後果你知道的。還有,叫你擦幹淨,你們就給老子擦幹淨,就憑老子比你們高比你們壯。”
我很是不滿,但不得不承認人家說的很有道理,他們特麼的的確比我高比我壯,但那又怎樣,也不能欺負人啊!
其他人聽那人這麼說話,也是稍有不滿。我看向那人帶來的隊員,一臉看戲的表情,仿佛見慣不怪一樣。
他的話令付成不由笑出聲來,起身說道:“我隻問一句,之後不再問。”他的話令那人側目,看向他,興許是想看他有什麼指教。
付成盯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認真說道:“你特麼算老幾,比我們高比我們壯,就特麼可以這麼指使我們,你特麼以為你們是黑X會嗎?!”
這話一出,仿若火星撞地球,天雷引動地火,那人火氣立馬上來,用力一拍桌,聲音響徹整個食堂,他吼道:“老子曹三刀在這尚陽學院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見過這麼藐視我,都別吃了,你們真是有膽啊,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裏......”
他沒說完,我站起來打斷他,說:“對不起,你不值得我們把你的話放在心裏,所以我們放在眼裏。”然後,坐下,示意他說:“我真是沒禮貌,你繼續。”臉上卻是一副淡淡的嘲諷的表情,早就對他囂張跋扈猶如食堂霸王的作法不滿了。
興許是來到學校兩年了,還從沒有人明目張膽大庭廣眾之下,拂了他的麵子,曹三刀凶狠瞪著我說:“小子,給你一個機會,向我道歉,否則......”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我看他磨拳搽掌的樣子,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一言不合,立馬就一拳打我臉上。
我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一本正經說道:“就算道歉,也是你向我們道歉。還有,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們立即打電話給保衛處,說你們欺壓新來學弟。”
“你!”曹三刀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拍開他的手,雙手插袋,目光直視遠方,像是回憶往事,用滄桑的語氣道:“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動手,爸爸會罵的。”
我這一句話一出,引起了一波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的浪潮。
李遇猛地一拍桌,霸氣起身說:“想當年,我大哥光頭強曾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將他視為真理。我大哥是這樣說的:小遇,如果有人敢威脅你,大哥一定讓他去見我!”
“我大哥光頭強也曾這樣對我說過。”汪鵬接下話茬,道。
“我大哥光頭強......”羊平道。
“我大哥光頭強......”胡見道。
忍無可忍的曹三刀憤怒拍桌,整張桌子顫抖,八人餐盤中的飯菜灑出少許,雙目大瞪,如同一尊怒目金剛,發出警告,而後大聲吼道:“你們夠了!別以為是新生,才入學一天,我不敢對你們做什麼。告訴你們,再不按我說的做,你們接下來可就沒有接下來的大學生活了。”
我目光堅定,迎上他凶狠的眼神,擲地有聲道:“威脅我?你們不就是一幫打籃球的嗎?有種,我們到球場上一較高下,在這耍什麼威風。”
我現在就是和他針鋒相對,直接剛上了。
身旁的付曉嘲諷道:“老王,這麼說不是打他們臉嗎?拿一個籃球就是打籃球的呀,說不定就是一群遞毛巾和送水的家夥。”
付曉這句話可真是夠毒的。
曹三刀怒不可遏,連連冷笑,對著我說道:“好,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讓你們看看我們這幫打雜的是如何肆虐你們的,下午六點,這個食堂對麵的籃球場見,如果你們不來,這座學校你們怕是呆不下去了。”
說完,轉身帶著他的那幫兄弟離開。
付曉頂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那孫子好像一直在針對你耶。”
我聳聳肩,眯著眼看曹三刀那群人走遠的背影,他發現了這個問題,卻找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