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紅毯,紅蓋頭……
之睆老實坐在喜床上。
雙眼充斥著紅色的她神色淡然得很。
沒有電視劇裏的喧鬧不已,此刻的七皇府安靜得像墳塋。
原諒她在大婚之日用上如此不吉利的詞眼,因為這個連堂都沒拜過的婚禮實在讓她生不出一點嫁入皇室的感覺。
說不定她這會兒猝死在房裏都沒人知道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緊接著是一陣輪軸摩擦的聲響。
這家夥終於肯現身了!
隨著輪椅的靠近,之睆緩緩揭下蓋頭:“七皇子未免來遲了些。”
“哦~本皇子的嫡妃就如此迫不及待?”
對上那雙魅惑的黑眸,之睆輕笑一聲:“少裝蒜。你娶我的目的怕是不簡單吧?”
“你說呢?”虞丘痕似笑非笑,語氣裏滿是懶散。
好吧,她承認她想暴走了。
狐狸!絕對的狐狸!
之睆緘口。
她就不信她的耐性會拚不過他!
許是看出了她的誓不罷休,虞丘痕一本正經地開口:“我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之睆眨眨漂亮的水眸,瞬間明白過來。
“你逼不得已?嗬,是有人把刀架你脖子上還是本小姐求的你?我渾身上下都是紅疹你不知道麼?誰讓你突然跳出來求賜婚的?真是見鬼!我準備得好好的,你個……”
之睆炮語連珠,甚至口不擇言,壓抑了幾天的怒火終於爆發。
她也是人好不好?
再怎麼沉著冷靜也沒辦法接受下半輩子跟另一個人綁在一起。
之前信心十足,打死也不要受人擺布;而今,真正到了這一刻,她發現自己居然有這麼多的牽絆!
誒,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麵前這個家夥!
“說完了麼?”
“沒有。我……”
之睆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原本坐在輪椅上的人一閃身已到了她跟前。
想也沒想,之睆一掌就劈了過去。
虞丘痕不躲不逃,輕鬆接下。
未等之睆反應過來,他摟住她的纖腰向喜床栽去。
“消停會兒吧!為夫想歇息了。”
之睆掙紮著,哪兒還聽得進去。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不中用,兩招不到就被製服。
若擱在現代,她肯定直接就辭職不幹殺手這一行了。
“別動!”抱著之睆的虞丘痕聲音低沉:“如果你還想保住清白的話。”
聞言,之睆當真停止了動作。
“虞丘痕!你到底想幹嘛?”之睆怒喝,她很少這般失控。
虞丘痕閉著眼睛,好看的唇瓣吐出兩個字:“睡覺。”
紅燭燃了一半,喜房內的氣氛曖昧不已。
之睆乖乖躺在虞丘痕的懷裏,既睡不著,又不敢動。
這是個神馬事兒?
瞅著熟睡的容顏,之睆的思維就像荷葉上的青蛙,跳過來跳過去,毫無章法可言。
這個男子,她不過才見了幾麵,現在已經同床共枕了。
她甚至沒打算真正嫁給他!
雖說這家夥從虎口拉了自己一把,可也不代表她願意以身相許啊!
也怪那個破皇帝,一聽見自己有病,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把她許給這不受寵的七皇子,想來也是情理中的事。
之睆一動不動地盯著睡熟的虞丘痕。
這廝露出來的地方還真是完美無瑕。
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漂亮的薄唇揚著好看的弧度,皮膚白皙得略顯病態。
湊這麼近,她甚至找不到他的毛孔。
如若不是毀容,不知道這麵具下的臉該是怎樣的魅惑人心。
現在看來,他還真是個謎。
就這麼睡去,難道不怕自己趁機殺了他麼?
這樣的他,為何讓皇上討厭?
為什麼他要多管閑事幫自己這麼多次?
狐狸不都應明哲保身麼?
……
帶著大大小小的疑問,之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兩世為人的“滅”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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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展貌似有點快啊~可是小哀覺得,有感覺的話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