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點了點頭。
孫胡子笑了笑說:“既然如此,孫某隻好勉為其難,給許主簿兩個選擇。”盯著許明,一字一頓的說:“要麼,許主簿拿出八千兩銀子來,或者任由我們自己在城裏找銀子;要麼,就拿出合作結盟的誠意,親手誅殺那江源。除此之外,再無別的選擇!”
許明聽了,呆了呆,死死的盯著孫胡子。
孫胡子視而不見,就騎在馬上,昂然睥睨著許明。
許明終於長歎了一口氣,慫了下來。
八千兩銀子,他是肯定拿不出來的;任由孫胡子這群土匪在城裏劫掠,許明更是想都不敢想。所以,第一條路,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麼就隻能選擇第二條路。
雖然,一旦選擇了第二條路,就意味著徹底得罪那雋陽府知府肖誌,就有可能一步步的被那孫胡子給製約,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事已至此,許明已經別無選擇。
打定主意後,許明抬頭望著孫胡子,一聲令下:“來呀,將那江源押來!”
孫胡子終於笑了,其實八千兩銀子雲雲等等,不過是孫胡子的一個說辭,整個雋陽府,被倭寇都劫掠了這麼多年了,有幾個地方能夠一口氣拿出八千兩銀子來?所以,孫胡子剛才咄咄逼人,歸根究底不過是為了逼迫那許明親手誅殺江源,這樣許明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以後隻能逐漸仰著自己的鼻息。到時候,孫胡子就可以逐步的洗白自己,搖身一變成為主政一方的知縣,那樣總比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四處去劫掠的土匪好吧?
官兵們很快把那江源押解了上來。
江源一看這陣勢,這許明果真與土匪勾結在了一起,不由得破口大罵:“無恥狗賊!不但與倭寇勾結,還與土匪沆瀣一氣!可真苦了這崇善縣的百姓!如此行徑,必遭天譴!”說完,朝著許明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這口唾沫可是用盡了江源渾身力氣吐了出來,饒是兩人隔了好幾步遠,竟然有些唾沫星子噴濺在許明的臉上。
馬上的孫胡子不由得笑了笑說:“許主簿,這江知縣似乎對你是怨氣衝天呢。”
許明沒有回答,殺氣騰騰的瞪著江源,一字一頓的說:“許某早已訪查清楚,你這個冒用江主簿的奸賊,實則為倭寇的奸細!虧得許某等人當初還奉你為知縣,對你畢恭畢敬,如今看來,真是可笑至極!好在皇天有眼,如今總算讓你這個奸賊的真麵目顯露出來!今日,許某就要親自誅殺你,以儆效尤!”說完,抽出長劍來,逼了上去。
江源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呆了呆,他見過無恥的,卻沒見過如此無恥的,這許明勾結土匪,都把土匪引入城裏來了,如今卻偏偏還當眾紅口白牙給自己扣上倭寇奸細的帽子,真是無恥至極。
許明走到江源跟前,一字一頓的問:“奸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呸!”一口唾沫盡數噴在許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