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唉聲歎氣地詛咒黎禍害那個大胃王,一點都不體諒我這小老百姓的艱辛生活。
媽媽一個人賺的那點工資加上我上學期的勤工減學和暑假掙的那點錢,既要供我新一年的上學費用又要供我吃穿,真是不容易。我不會餓死,卻不能因為自己被人敲詐的大方而再增加家裏的負擔,看來又得找些臨工打去。
可是星期六的時間全賣給了拉讚助的事了,有時間的也就星期天了。
我拿著台曆翻看著,這個月還有兩天空閑,不過不能出去,因為最近班裏活動和校學生會裏都很忙。至於下個月,還要報道運動會和校外比賽的事,還有新聞體裁類的征文,以及八十周年校慶,估計更抽不出時間。再下一個月,也就是十二月份,那時更沒有時間,因為要準備英語等級考試。一月份的時候就快期末考試了,真是忙啊!
“啊……我的毛爺爺啊!”我丟下台曆,倒在床上翻滾著,心痛地大叫。
“四丫頭,好不容易上午沒課,一大清早,你鬼叫什麼啊!”白小三揉揉迷離半睜的眼睛,憤怒地從隔壁床鋪丟來一個枕頭,表示她的不滿。
“樓四,你內分泌失調啊!大清早叫什麼毛爺爺?真想念他老人家,打個車去他的水晶棺前敘敘舊,別死嚎死嚎的嚇人!”石頭小二的聲音也那個幽怨啊,說出來的話還真滲人。
“你們這兩個,一個富農,一個資產階級,哪明白我這無產階級的痛苦!”我丟回白小三的枕頭,氣鼓鼓地坐回自己的床發呆。
“怎麼,昨天出去大出血了?聽說請了黎樊吃飯?”這時,徐老大從外麵推門進來,提著四份早餐,每個人分到桌後,她坐到自己的桌前,倒著牛奶和著麵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順帶對兩個還賴床的家夥命令道“小二,小三,吃完再睡!”
“是……老大……”
徐老大的早餐指令可沒有人違抗,否則她以後就不會給我們買。倆人同聲應下,踢開被子,揪著毛糙的亂發,動作一致的下床穿鞋,擠牙膏……
“聽小三說,昨天是你主動出擊請人家吃晚飯?”徐老大順手抓了本《時尚》雜誌隨意地翻著,突然很曖昧很八卦地問我。
“咳咳……”我正吃著包子,被徐老大曖昧的表情嚇了一跳,連忙咽下包子解釋道“我才沒呢,我那是被他敲詐的。”
“借口!我怎麼就從你口袋裏敲詐不出來半毛?”石頭小二萬分鄙視地看著我,嘴裏嚼著食物口齒不是很清地又補充道“我都認識你快和我的年齡一樣大了,就你這吝嗇鬼,別人還能敲詐你?別說笑了!”
“我可是個徹徹底底的無產階級,你們還跟我計較?那就太不貫徹那個黨中央的政策,先富起來的要帶動後富起來的。”我啃著油條,左顧而言他的跟她們耍著貧嘴,就希望她們別再提這事了,否則提一次,我的心就痛一次。
幸虧,那兩個女人像餓死鬼投胎般火急火急的吃完,解決了這餐後,又搶水洗手,重新倒床上去了。
“兩頭豬!”我吃完負責丟垃圾,順便鄙視地對某兩個人說道。
“我說四丫頭,你這人特見色忘義,虧我還經常給你加餐呢,你就沒想過請我吃飯,昨天還給我擠眉弄眼的,就是怕我一起去吧!”白小三口氣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