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不期望是後一種結果,隻期望白小三是人生地不熟的流竄到別地去了。
可既然她不關心政治,那自然也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們非常失望的想另找一個當地的熟人問一問,卻聽見了一道耳熟的語言在我們身後響起。
那是一個在在T國上班的中國女人,她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匆匆的穿過這個曾經發生過械鬥的地方,語氣忐忑不安的說:“那一天,我一直聽到不斷的槍聲,人流暴動,情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了,我現在幾乎不敢出門。最好趕快離開這裏,我已經在聯係旅行社,看看能不能買到回國的機票。”
“對不起,你知道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嗎?”黎禍害禮貌溫和的問道。
那女人掛了電話,看向問話人呆楞了一下,眼裏沒有一般人常見那禍害時的一點驚豔,估計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情驚豔麵前的人長的怎麼樣,倒是驚詫了好幾秒鍾。片刻後卻很驚訝的望著我們說,“你們也是中國人?”
“是的,我們剛到這裏……”
“天哪!現在這裏這麼亂,你們還敢來觀光?”
女人非常誇張的打斷黎禍害的話,然後像是看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我們說“我還想買機票回國呢!你們有訂回國的機票嗎?有沒有多?可不可以……”
“我們不是觀光客,說實話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們有個親人在幾天前的那場混亂失蹤了,所以我們想知道一般混亂過後,大部分人流會去哪裏?”彭越打斷女人的話,然後直截了當的說出目的。
“如果不是傷亡,說起流失的人口的話,如果不是城內居民,那一般會被政府軍清場給驅逐出都城內……”
“她是名駐派記者!”我連忙打斷道,意思就是不可能被當作一般流民清理出去。
“哦……那也可能是給反叛軍人流衝到了那邊。”她停頓的皺了皺眉,一指東北角的地方說,“那邊一帶有很多貧民區,一般反叛軍失敗後,有的會潛裝成一般貧民逃過政府軍的逮捕。”
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夜晚時分,我們又似隱隱聽到,人們的喊叫聲、救護車的鳴笛聲、槍聲和爆炸聲響徹城市的夜空。
“最讓我害怕的不是槍聲、炮彈,而是人們的情緒。”住在首都安全區的一家旅館裏,用晚餐的時候,那位與白小三一起來的攝影師同事小楊這樣說道,“這幾天我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暴亂中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樣,大有惟恐天下不亂之勢,我擔心這樣的局麵會失控。”
確實,全城的交通基本陷入癱瘓。
高架橋上的汽車從城的這一邊堵到那一邊,綿延幾十公裏,一眼望不到頭,急著趕回家的人們都煩躁地按著喇叭,生怕在政府軍隊出來清場之前就被困在此處。
公共交通更是擁擠不堪,很多人都沒有擠上最後一班地鐵和輕軌。
甚至連出租車都不願意載我們去那幾個據說收留迷失之人的貧民地區和有國際紅十字會的地方,因為去那裏需要穿過反叛軍集會的主要街區。
最後,我們花錢去租了一輛二手的大吉普,我們六個人加一個當地向導,駕著車沿著地圖的指示才找到了那個離貧民區比較近的偏僻小鎮,那時已經差不多晚上九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