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潔歎息著拖著沉倦的身體,找點事情讓自己做總比沒事幹心情沉鬱的好。
鋪大攤子後速度果然變快不少。安曉潔癱軟地一屁股倒在地上,手沉重的幾乎抬不起來。為了盡量讓亂燉煮透又搶在焦味出現前將所有的碗果都搬到地上,她也是拚了。
邊上有忍受不住的野人等不到亂燉變涼伸出手去,誰知手指一觸到碗果邊緣便像遭受重擊般倏地收回去,嘴裏發出一聲短促的氣息奄奄的慘叫。
安曉潔被那一聲尖叫吸引,一轉頭看見那野人五指大張豎在麵前,通過小幅度來回擺動帶起的氣流減輕手上的痛苦。那人的伴侶,一個雌性野人,挪著腳步靠近他,兩腿岔開坐在他麵前,兩手對著伴侶灼痛的手同時扇動起來。左右手的頻率不一樣時不時會卡住般頓住,稍加停頓重新一起扇,沒多久左右手的頻率又不一樣了……
原來扇手的雄性野人則停下了手,被燙到手指的五指手掌朝內地豎著,享受伴侶的幫助,他的喉嚨裏低低發出一種好聽的甚至帶點幼嫩的啾咕聲。
安曉潔甚至驚豔了一下,這聲音當真和野人粗獷的外貌完全不搭噶啊,而且聽起來像在對伴侶撒嬌呢,這麼大個……好吧,個子再大長相再粗獷的人也有撒嬌的自由和權利。這樣說,阿赫還從來沒對她這麼叫過。伴侶之間關係好了,會很自然而然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吧。看來她真是失職。
安曉潔爬起來,已經留給阿赫不少時間獨處了,她決定去表現一下自己的關心。一邊一隻端起預留下來放涼的亂燉,朝阿赫而去。
幾乎是走到阿赫身邊,阿赫才稍微蠕動了一下身體,他還是沒轉過身來。安曉潔先放下亂燉貼著阿赫坐下,然後端起其中一隻斜過身遞給阿赫。阿赫的視線落在那碗亂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伸手接了過去。他吃得又快又急,大口大口嚼都不嚼,幾乎灌一般直接倒進胃裏。吃完第一碗,阿赫從她身前探身過去端起她拿來的另一碗遞給她。
安曉潔看著遞過來的亂燉傻了一下,隨即微笑,她接過來喝了一大口。說來奇怪,原先一點胃口都沒有,亂燉微帶點果香的酸甜一入胃裏,奇跡的感覺到餓了,而且是很餓很餓的那種。連著喝了幾大口,安曉潔匆匆忙忙放下手裏的亂燉。她可不敢忘記還有四碗沒端過來呢,不快點說不準就被那四個餓死鬼搶去了。
這次隨著她起身,阿赫也跟了過來,因為多了一個幫手,又看燒好的亂燉還剩大半沒吃光,安曉潔索性再多搶了四碗回來。總不能自己這個燒飯婆辛辛苦苦,結果自家人連飯都吃不飽吧?反正他們吃了這麼多,一時半會兒餓不死。
臨走前往正煮的亂燉裏丟上一些被阿赫劃開裏皮的水果。安曉潔略帶點小愉悅地拉了拉阿赫一起坐到邊上去吃東西。身邊堆著滿滿可以吃的還算是美食的食物,這本身就是一件會讓心情愉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