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泛亮,艾瑞克起身,他輕掩房門。
普雷西典的黎明靜逸而安詳,它就像一隻酣睡的遠古巨獸,正等待這敵人將它喚醒。
艾瑞克深呼吸,他靜靜的感受著這最後的寧靜,戰爭已經近在咫尺,而這裏的人們卻依然毫不在意,千百年來的和平已經將他們的警惕消磨殆盡。
“用不了多久,戰火就會將它燃為灰燼吧”,艾瑞克內心想到,“我要努力的活著,活到戰爭結束”。
艾瑞克結束沉思,他回過神,望著雜亂的院落,眉頭微皺。隨即他挽起衣袖,將散落院子的各式零件分類收拾。
“呼,現在看著舒服多了”,良久後艾瑞克終於眉頭舒展,對於有著嚴重強迫症的他來說,蘭博的生活習慣,簡直讓他抓狂。
院子的角落裏有口院井,艾瑞克打了些水,稍微清洗下。他看著昏暗的天空,發現時辰尚早。
“不如晨練,畢竟身體在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艾瑞克想起大學晨跑時,那個非得拉著他練形意拳的老教授,他現在還能記得這拳法,得多虧了那老教授的孜孜不倦,憑著記憶,艾瑞克打完一套動作,發現竟然全身發熱,汗流浹背。
“不對啊,以前練起來,完全沒感覺嘛”,艾瑞克疑惑的又做了一遍,越到後麵,他的動作越慢,越來越不流暢。他感覺自己好似陷入了空氣的泥潭,每一個動作都艱難無比。
天光漸亮,街上行人漸多。艾瑞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院外喧囂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練習。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過程雖然痛苦,但每打完一套拳法動作,那種渾身通透的舒暢感,讓他感覺全身骨頭都仿佛輕了幾斤。
......
“嗯...”,銳雯迷糊的睜開雙眼,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卻好似突然想起什麼,隨即連忙拉起滑落的被子,蓋住曼妙的身形。她的臉上泛起紅暈,轉過頭,發現艾瑞克卻早已不在房間了,銳雯頓時鬆了口氣。
“啊...”,銳雯摸了摸臉頰,回想起昨天晚上,臉上一陣發燙。“我這是怎麼了?以前在軍中的時候,不也和那些同袍們,同吃同住嗎?”,銳雯在疑惑中起床。
銳雯打開房門,耀眼的陽光撲麵而來。她眯著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銳雯看到院子裏大樹下,艾瑞克正練著不知名的拳法,她並沒有上去打擾,隻是倚在門上,靜靜的看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銳雯臉上逐漸嚴肅,銳雯是高超的劍術大師,也有著極佳的武道天賦。她的實力,連諾克薩斯的普通人都有所耳聞。她能看出艾瑞克這套拳法的不俗,也感覺到艾瑞克此刻正處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下。
“他的身份絕不是一個普通士兵這麼簡單”,銳雯心想。
“吱...”,正房的房門被打開,隨即蘭博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他揉了揉稀鬆的睡眼。
“噓”,銳雯指了指院中的艾瑞克,示意蘭博不要打擾到他。
蘭博看著院中的艾瑞克,頓時被氣到了。
“看看,你看看,艾瑞克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混球。昨天跟我說什麼來著,說自己不會魔法也沒學過武道技藝,你們人類真是狡詐”,蘭博被氣的不行。
“好了,蘭博,我想艾瑞克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不過現在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打擾到他。我感覺他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銳雯不滿的看著蘭博。
艾瑞克心有所感,他收拳立定,隨即吐出一口濁氣,艾瑞克舒展著身體,全身骨頭一陣酥麻,緊接著他的身體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艾瑞克汗如雨下,全身濕透,他索性褪去汗衫。
金色的朝陽在艾瑞克的輪廓上鑲上金邊,他那寬厚胸膛上不見一絲傷痕,那險些奪取他生命的黑刀,沒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痕跡。他全身肌肉勻稱結實,在陽光和汗水的作用下,顯得閃閃發亮,給人一種異常的美感。
銳雯看著樹底下的艾瑞克,感覺一陣心悸,她麵紅耳赤的收回目光。卻發現旁邊蘭博古怪的眼神,銳雯窘迫的低下頭,“我有點不舒服,我得再去休息一下”,銳雯逃回房間。
“嘿,蘭博,早啊”,艾瑞克對著蘭博揮了揮手。
“你這個混蛋,你還說自己不會武技,你這個騙子,混球”,蘭博仰著頭看著艾瑞克生氣的說道。
“嘿,夥計,停、停、停...”,艾瑞克連忙回道,“我以大地母親—蓋亞起誓,我絕沒有騙你,這僅僅隻是一種養生拳法,說實話,我並不知道它有沒有實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