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希爾·金是劇團的新募成員,他自薦而來,當金主動向著劇團團長米爾斯展示他驚人的麵具製作手藝的時候,米爾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的加入,劇團需要這樣的人才。
米爾斯第一次見到金的時候,他對金的印象並不好,因為卡希爾·金有些駝背,盡管已經到了仲夏但他依然披著厚實的鬥篷,似乎是用來遮住肩膀上巨大的畸形部位,他還有些輕微的瘸腿,盡管他的腳伐和常人一般輕捷。但劇團畢竟是表演的地方,是藝術的展示,米爾斯擔心卡希爾·金樣子會影響劇團的形象。
但這些年劇團已經沒落了,不像前些年,現在許多年輕人都不再向往劇團的工作了,能堅持下來的都是熱愛表演,將演出當做生命的人。作為這個行業的老人,米爾斯在卡希爾·金的眼中看到了那隱藏在深處狂熱的表演的欲望。這是一個對藝術極度執著癡狂的人,他在金的眼裏看到了自己年輕的影子,最後他力排眾議將金招募進來。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善意招來的卻是嗜血的魔鬼。而他們都將是魔鬼劇本中的布偶演員。
令米爾斯詫異的,僅僅兩三天的時間,那些開始並不喜歡金、嫌惡金的人,現在全轉改變了立場,因為相處下來後,他們發現,金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他天賦極佳,在很多方麵都表現出極高的學習天賦,包括鑄鐵、詩歌和舞蹈等等。最令人著迷的是,他有著極高的藝術修養,他能和歌女們探討納沃利和芝雲的民間音樂,也能和道具匠人們深談各種古老的製作手法與工藝。
劇團的人發現,那欠缺的軀殼形體下,潛藏著一個有趣的令人著迷的靈魂,他們就像挖掘寶藏般,一點一點陷進去,不可自拔。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在芝雲境內巡回的劇團中的舞台管理員,名叫卡達·燼。一切是多麼的相似。
那個人也如眼前的人一樣,那個在他們的夢靨深處,那個人將手中的槍當成畫筆,盡情地揮灑他所追求的殘忍藝術,讓受害者肝膽俱裂,令旁觀者震悚難平。他在自己製作的陰森劇目裏肆意取樂,讓“恐怖”二字有了最合適不過的,使者。曆史的劇目已經開始重演。
“金,能給我一個麵具了嗎?”,一個孩子向著燼走來,他指著架子上的七個麵具對著燼說。
“猶曼,那你做完我說的了嗎?”,燼低這頭,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金色的麵具,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光。
叫做猶曼的孩子點了點頭。
“現在還不行,這些可都是演出的麵具,米爾斯可不會同意的,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會親手為你做一個,一個比這些好上千萬倍的麵具,就像你母親一樣漂亮的麵具,你一定會滿意的”,燼的聲音從麵具裏傳來。
猶曼很高興,架子上的麵具對他來說已經相當的精美了,他想像不出比這還精美一萬倍的麵具是什麼樣子。
猶曼從小在劇團長大,他的母親莉莉絲是一位漂亮的舞台劇的演員,在很久以前莉莉絲瘋狂的愛上了一個前來看她演出的吟遊詩人,詩人為了她不斷的追尋著劇團,每當她演出的時候,詩人便在台下為喝喝彩,他為她寫下深情的詩篇,他陪她走過許多的地方,那些日子他們徜徉在愛情的河流中,不可自拔,直到莉莉絲懷上猶曼。吟遊詩人便徹底的離開了,不見蹤影。莉莉絲對人說詩人隻是回家向父母祈求,祈求娶她為妻。莉莉絲一隻都在等著他,因為他對莉莉絲說過一定會回來的。
“金,為什麼你總是帶著麵具?”,猶曼好奇的看著燼。
“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帶著麵具,隻是我帶著是可見的麵具,而他們帶著的是看不見的麵具,猶曼包括你,你也帶著麵具,隻是你還小,沒有發現它”,燼的低語道。
猶曼聽的很困惑,他小小的腦袋實在想不明白這深奧的話語。
“媽媽的道具劍壞了,她叫我來通知你,讓你過去修一下,明天演出就開始了,希望媽媽能有一個好心情,我不想媽媽演這個劇目,因為媽媽每次演完都很很傷心,每次她都在房間裏偷偷的哭”,猶曼有些難過的說。
“金,你能幫我勸勸媽媽嗎?他們都說你很厲害,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猶曼期望的看著燼。
“小鬼你的要求真多,不過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答應你了,你在這裏幫我看著這些架子上的麵具,我去找你母親”,燼對著猶曼說道,“可不要玩壞了,明天演出還需要這些麵具呢”。
“放心吧,金,我會幫你好好的看著它們的?”,猶曼高興的說。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莉莉絲整理了儀容,她收斂情緒,隨即清了清嗓子,“請進”。
“小姐,聽說你的劍壞掉了”,燼推開房門,他紳士的向莉莉絲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