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霞光如潮水一線般緩緩推進,黑暗散去,陽光從窗外照進來。
銳雯睜開眼,發現艾瑞克已不在身旁,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被褥,餘溫散去,顯然艾瑞克早已起來多時。
銳雯起身,她慵懶的舒展的身體,被子滑落,露出她光潔而細膩的肌膚。銳雯赤著腳,走到鏡子前,陽光打在她赤裸的酮體上,散著醉人的光暈。銳雯看著鏡中越發成熟與迷人的身段,望著那慵懶的人影,她恍如隔世。
那些充滿硝煙與戰火的日子,明明相去不久,卻仿佛已經隔了一個世紀般的遙遠。
銳雯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麼的熟悉,也那麼的陌生,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她不再是強悍的諾克薩斯戰士,大概從遇見他的時候開始,她便慢慢的卸下了那厚重、剛毅的外殼,她不在假裝堅強。她同樣也是一個有血有肉,也會哭也會笑的普通人,僅此而已。
銳雯推開木門,陽光夾雜著晨風鋪麵而來,銳雯半眯著眼睛,片刻後瞳孔終於適應了光線。
“瑞雯,你醒來了,我為你熱了些牛奶和麵包,趁熱吃”,瑪蘇大嬸對著仍然還有些迷糊的銳雯說道。
“嗯,真是麻煩您了,瑪蘇嬸嬸”,銳雯輕輕揉了揉臉,她回過神道。
“這幾天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跟嬸嬸說,雖然這裏不能跟大城市裏相比,但物資也還算豐富。自家的農場,什麼都很方便,有什麼需要,就跟嬸嬸說”。
“嬸嬸,一切都很好呢”,銳雯端起牛奶,小口的喝著。
“瑪蘇嬸嬸,艾瑞克他們呢?”。
“他們跟著你肖恩叔叔去了馬廄,費爾要生了”。
“你是說那個紅色的大家夥,她要做母親了嗎?”。
“是呀,費爾可是農場裏頭馬,它的強壯與生俱來,就是脾氣不太好,希望做了母親之後,它能夠有所改善”。
“瑪蘇嬸嬸,我吃飽了,我去看看費爾,盡管它前幾天差點咬到我,但還是希望那個家夥能過平安渡過難關”。
“你呀,去吧、去吧”,瑪蘇大嬸,看著桌上剩餘的大半早餐她無奈的回應道。
晨露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清風吹過,牧草搖曳起伏,露水如閃耀磚石般紛紛滑落,它們沁入泥土,滋潤著這片古老的土地,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大地散發著泥土的芬芳,牧草野蠻生長,銳雯踏著青草,向著馬廄行來。
銳雯推開有些簡陋的木欄栓,馬廄裏,費爾喘著粗氣,它已經有些精疲力盡,汗水在棗紅色的皮膚與毛發下不斷的溢出,艾瑞克輕輕的撫摸著費爾,不斷的安撫著它的情緒,這隻狂躁的馬兒,此刻顯得有些無助與疲憊。
“出來了,出來了”,肖恩大叔有些欣喜,他抓住那已經露在外麵的兩隻小短腿,以微不可查力道緩緩的往外拽。
“嘿,夥計,加把力,讓我們來快點結束它”,艾瑞克對著費爾道。
費爾好似聽懂了艾瑞可的話語,它一聲嘶叫,隨即一團血肉從產道滑落,那是胎膜裹夾著的小馬廄,小馬有著和母親一樣的棗紅膚色,它渾身濕漉漉的,顫顫巍巍的從胎膜裏鑽了出來。
費爾扭個頭,看著這個渾身濕漉漉的家夥,她露出溫柔的目光。
小馬顫巍的起身,它閉著眼,剛出身的小乳馬還不能睜眼,四肢也還沒有多大的氣力,小馬左搖右晃的走到母親身邊,它本能的張開小嘴,吸允著母親的**。
“真漂亮,原來馬兒是這樣生出來的”,蘭博站在旁邊他興奮的道。
“不然,你以為呢?”,銳雯有些好笑的接過話,她從小就在農場裏長大,這些事物她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醒來了,怎麼不再睡一會兒?”,艾瑞克起身,他寵愛的看著銳雯。
“已經睡的夠久了,我們今天還去寺廟嗎?”。
“去吧,既然這些天都堅持下來了,也不差這一兩天了,我想心海大師應該會見我們的”,艾瑞克不確定的說。
“我看,未必,說不定那老家夥壓根就沒有閉關,隻是不想見我們而已”,蘭博憤憤不平。
銳雯說的寺廟名叫青葉,青葉寺位於農場東北的一座無名的小山上,是一個小寺廟,僧眾不過三五人,香火也並不旺盛,僧侶們靠平日裏幫周邊的村民們看病的微薄酬勞維持著生計。雖然清苦,但生活倒也勉強維持的下去。
這座不溫不火的寺廟,似乎一直便存在在這裏,沒有人知道它的過去,也沒有人知道它的由來。人們隻知道這裏有一個醫術高明的老和尚,但究竟有多厲害,大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肖恩大叔上次去寺廟裏看病,和老和尚嘮叨,聽老和尚自己說來自什麼長存之殿,還說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回去看一眼,這樣即便死了也心安。
肖恩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隻是自心底覺得這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地方,但他並沒有在意,艾歐尼亞千萬年的曆史中,總會有許許多多的未知之地與古老而強大的神秘門派。也總有一些隱藏在曆史陰影中的古老家族,他們偶爾露出的冰山一角,總是會讓人心生畏懼、望洋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