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辰子沉吟片刻,問道:“既然事情涉及我們峨眉山,我們自然是不能不管,李姑娘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話音才落,卻聽到一遍那個年長的女子道:“你倒是說的輕巧。這蜈蚣本乃是掌門所贈,已經又七八百年的修為,便是距離練出人形,也不遠了。如此靈物,一朝斃命,豈非是斷我師妹修仙之途?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們該怎麼賠這般靈物?”言語之間,頗為譏誚,然而這話卻不無道理。這兩派之間,雖然道有不同,然而不夠都是盼著成仙。這時卻殺了人家的蜈蚣,何異於斷人進取之途?這麼一來,倒是讓幾人有些犯難。
便在這時,卻聽到黑熊山掌門金光道:“適才姑娘說蜈蚣乃是被劣徒所食,隻是想在那蜈蚣七八百年修為,他們兩人,又如何敵得過呢?這其中是否另有蹊蹺?”
藍媚一聽,道:“如此說來,我們說的倒是假的了。我們玄天宗閑著沒事,故意來此處訛詐?倒是沒有想到,堂堂正一宗一宗之主,不約束門下,以至於斷人仙途,現在卻又不思賠償,卻出一些推諉之言,殊為可笑。自如此,我們這便回山,稟明宗主,到時候自當會有說法。”
話音才落,卻聽到李梔兒道:“藍師姐,不可衝撞。”說完,又道:“在師叔麵前,晚輩不敢做誑語,師叔不信,可向兩位師弟問詢。”
丹辰子點了點頭,看向這便兩人,道:“可有此事?”
胡慎和沙源連忙道:“徒弟不敢欺瞞師父,隻因為一時糊塗,犯了禁忌,請師父責罰。”
丹辰子道:“既如此,那麼是果有其事了。不過,就如金光師兄所言,以你們的修為,應該不可能打得過一個修行了幾百年的蜈蚣的,這其中緣由,你們詳細道來,詳細道來。”
兩人領命,胡慎口舌要好一些,便由他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從他們道見性峰,如何見到蜈蚣,又如何碰到談天地說起,卻在這時,忽又聽得一人說道:“如此說來,這事情萼兒也有份了?”
兩人抬頭看去,卻是赤精子,這時他已經站起,到了丹辰子身前。胡慎見狀,連忙道:“稟師叔祖,我們三人各自放了飛劍,都不曾傷過蜈蚣,至於吃蜈蚣之事,更是與小師姑沒有關係。”
赤精子沒有搭話,又看向沙源,沙源忙道:“稟太師叔,一切就如胡師弟所言,卻與小師姑沒有關係。小師姑說吃蜈蚣太過於惡心,所以並未犯戒。”
赤精子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那蜈蚣卻是你們口中那個談天地擊殺的?”
兩人點了點頭,赤精子便道:“如此說來,倒也說得通。你們兩人的道行,本也傷不了修行幾百年的大蜈蚣。嘿嘿,卻隻是沒想到這個談天地,幾百年未見,竟又連累我正一宗弟子。”
兩人一聽,心中不由暗暗一驚,如此說來,赤精子竟然認識談天地,而且還似乎曾經有過交道。
而在這時,赤精子又道:“既如此,這事情與我們峨眉山也是脫不了幹係的。若是按照我正一宗戒律,自然是要罰的。隻不過這般處理,於李姑娘而言,卻也於事無補。李姑娘冰雪聰明,相必上山之時,已經有了主意了,不妨說來聽聽。”
李梔兒點頭道:“我們小輩的,那敢說有什麼主意,這豈不是讓人笑話?我也就有點兒想法,既然太師叔問及,我也不敢隱瞞。不過這想法中若有合理之處,還望諸位師長勿要見笑了。”
赤精子微微一笑,道:“李姑娘且說來。”
李梔兒道:“是,太師叔。我是這樣想的,正一宗律條嚴謹,自可懲罰兩位師弟的犯戒之事。雖然這般,自然是讓兩位師弟教戒兩位師弟勿要再犯律條,但是,對於我而言,的確也是無事無補。所以,我想著暫時就不要懲罰兩位師弟,而是讓兩位師弟隨我下山走一遭,名山大川之中,自有靈獸異禽。若是兩位師弟出手,訓服一二,既可補我靈物之缺,也可抵其過錯`。”
言語一出,滿場嘩然。諸位師長,無不是議論紛紛。一時間,卻也不知道李梔兒打的什麼主意。金光怒道:“荒唐,我正一宗潛心修煉,何曾涉足塵世?若隨你凡世走一遭,豈不是淪落為玄天宗之流?這事絕不可行。”
而那藍姓女子卻也不甘示弱,道:“毀人仙途,不思補救,就是正一宗的光明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