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王製》有雲:“天子七日而殯,七月而葬,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
大概意思,就是說天子死,七日後入棺,停棺七個月之後安葬,諸侯死,五日後入棺,五個月後安葬!
是以,當鄭忽操辦完小子侯的喪事,將小子侯安葬的時候,已經是來年的仲春之月了。
世子生也早已經繼位為君。
而鄭忽則是依舊穩坐在他的司徒之位上,嘉父還是翼城的執政卿,隻不過已經不再過問政事了,除了一些重要的活動,比如新君繼位,先君安葬,嘉父有露臉外,其他時間,基本上沒人能見到嘉父。
現在整個翼城之中皆聞司徒之令,而不複聞晉侯、執政之命!
可以這樣說,現在的翼城和鄭忽的私人領地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鄭忽的水軍,大肆為他歌功頌德,僅存的翼城世卿戰戰兢兢的聽從鄭忽的命令辦事。
晉侯和先君夫人更像是個吉祥物,除了祭祀這樣的事之外,其他的事情和晉侯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遇事,所有人都是先去鄭忽府邸彙報,聽從鄭忽的命令,沒有人在意晉侯和先君夫人是何想法!
季被鄭忽派去翼城的宮室,專門領軍保護晉侯。
名為保護,實則監視,所有在私底下前去拜見晉侯的人,甚至和晉侯與先君夫人將了什麼話,到最後都一字不落的傳到鄭忽耳中。
鄭忽這麼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不能讓晉侯的命令出翼城宮室。
晉侯安心的做他的吉祥物也就是了,再說一個孩子也處理不了什麼軍國大事,還不如讓鄭忽來代勞,鄭忽這也是為了晉國的社稷不是?
當然了,鄭忽如此專權的舉動自然不可能不引起不滿。
翼城的世卿,反對鄭忽的都已經被誅殺殆盡,但別忘了晉侯手中除了翼城還是有其他的幾處城邑的,比如隨、千畝、鄂、九原、黃父等。
鎮守這些城邑的大夫,有比較識時務,也不怎麼識時務。
像黃父、九原二邑的鎮守大夫就比較識時務,親自前來拜見鄭忽,表示願意聽從鄭忽的一切吩咐。
而隨、千畝、鄂三邑的鎮守大夫就不怎麼識時務,當鄭忽誅殺翼城世卿的消息傳了出去之後,這三邑的大夫無論是在新君繼位還是在安葬先君之時,都沒有到場,其反對鄭忽的意圖已經是不言自明!
鄭忽在操辦小子侯喪事的時候,也無暇顧及這三邑,隻好任由他們各行其是。
而現在,鄭忽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操辦完了,這三邑就顯得很礙眼了,隻不過正處於春耕時節,不宜出兵也就是了。
其實,這三邑對鄭忽來說,也根本算不上什麼威脅,他隻需遣兵一支就足矣!
曲沃這段時間,好像也沒出什麼幺蛾子,仿佛在攻破翼城了之後就沉寂了下去一樣。
不過,鄭忽覺得應該不會那麼簡單,曲沃怎麼可能會眼看著他竊奪翼城大權而無動於衷呢?
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暫時想不明白,鄭忽也不再去想,因為他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準備。
他的父親鄭莊公已經遣使告知晉侯,要前來訪晉。
宋魯向鄭齊邾請平的事情,鄭忽早已經知道了。
鄭忽不僅知道這件事,鄭國提出的條件是什麼,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