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說時遲那時快,尨鳶話音方落,身子陡然化作一道幽翳鬼影一晃即至,雙掌屈作龍爪,淩空抓落。
萱兒聽音辨位,即知他攻勢所向,曼妙身姿霍然背轉,險險避過這記冷手疾抓。
雖然躲過一記悍猛攻襲,可香肩紗質半袖倏然被拽扯下來,瑩白玉肌當即展現出來,當真膩白似鮮脂奶酪,令人垂涎。
萱兒見得此番光景,驚懼甚於羞怒,心口陡然一縮,額間香汗沁出,眸中驚詫之意頓起。
一招落空,續招連環,尨鳶雙臂倏綻雪耀芒光,身子直如一縷疾風掠出,當點她命門要穴。
萱兒心頭驚悚,下意識仰身閃躲。可尨鳶宛若披掛陰翳鯤鵬直欺而進,令他心頭倏然熒現朦朦朧朧恍惚感覺,竟然翻身從龍馬上倒栽而出。
“啪!”
險象環生,風瀟寒閃身躍出,探手一抄,當即將萱兒那條飽滿渾圓似肉菱的小腿捉住,反手一拋,又將她送至龍馬鞍上。
“咣!”
風瀟寒身形陡轉,反手一掌擎出,尨鳶渾不示弱,仰頭爆出一聲龍嘯,虯龍利爪不懼其威,悍迎而上。
二人俱是攻勢炬赫,過招迅捷如電。四臂纏絞,隻餘恍影。破風攪塵,卻從無悍擊實處,隻是搗中掌影拳風,卻也隆聲呼嘯。
瞬目之間,兩人靈力較量不下百招,招數對決絲絲入扣,不見絲毫破綻,難分高下。
萱兒一雙美麗瞳眸循著兩人招數夾縫而走,似欲尋機而進。也終於不負辛苦,腦際倏然靈光乍現,明眸閃過一抹惡作劇般狡慧光芒。
“噗突突……”
也不知為何,那條被尨鳶夾附身底的龍鱝突然噴出一聲驚悚哞息,屁股後蕩起一股烏煙,濃鬱彌漫似蔽天翳霧,瞬間罩滿整片海域。
“龍鱝讓我撓中癢點,受不住刺激,暴脾氣發作了,趕快跟我跑!”
烏煙中響起一聲傳音入密嬌聲,風瀟寒隻覺一隻綿軟滑膩柔夷牽上自己,如飛般向前掠去。
尨鳶突遇此招,宛若沉陷濃黑暮夜,任他龍目極綻異彩,也穿不得烏煙分毫。
幸好烏煙隻是蔽光遮日,沒有毀體損筋之能。可龍鱝這次狂性大發,遠非前番可比,整副軀體扭成數道隆索,逼得尨鳶雙掌真氣溢出,堪比真空吸盤緊貼他的腰腹,大氣喘不上一口。
許是被萱兒撓到極處,即便尨鳶貼附得紋絲不動,龍鱝也不甘心背負一方贅肉。粗壯尾巴似厲鞭揮擊得劈啪作響,偶有擊中尨鳶背脊,他也硬是不吭一聲,全憑亢盛內力予以抗衡,唯恐一個不小心翻落龍鱝腹底,再也出不得這方陰翳烏煙。
“黿龜丞相!讓將士們守住這片陰翳霧霾,免得那個臭小子乘隙逃脫!”萱兒拖著風瀟寒趕至烏煙密布外圍,屏氣凝聲向那黿龜丞相吩咐開了。
那龜丞相果然尊她旨意,將這片陰翳烏影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幫蝦兵蟹將剛將陰翳烏影圍畢,誰知烏影竟似霧霾突遭烈日曝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裏麵的情景倏然展現出來。
“公主!他們在裏麵呢!”還是下麵一個蝦兵眼尖,倏然瞧見遠處龍鱝和尨鳶身影,頓時向萱兒尖叫開了。
那黿龜丞相歲數雖老,端的眼神卻是特別好,凝神之間已瞧得龍鱝臥倒在地,頓時一陣鼻酸,眼眶蘊淚。
再聽得那名蝦兵一招喚,心神不由一怔,趕緊擋在萱兒跟前,扭頭反叱著蝦兵:“你瞎啊?”說著話,還投給他一個掩飾眼神。
“丞相!我是說……”
這個蝦兵猶然沒緩過味來,萱兒卻是氣咻咻地一把將龜丞相扒拉開。
“別擋著我,我要看看我的龍鱝怎……”
萱兒這一盯上那伏地不起龍鱝,頓時傻了眼,美眸淚淌不止,跌跌撞撞跑到它身邊,趴伏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小心,快躲開!”
萱兒沉溺於悲傷未及緩神,倏然耳畔響起一聲爆雷般叱喝。
但見兩條人影掠空飛至,前影如電,後影卻又後發先至,倏然單掌擎出,開碑裂石之能令前影晃搖婆娑。
前影也不落後半分,猝然轉身,一對鷹梟戾目射出灼灼凶光,麵龐黑灰如炭,幾如地獄黑麵修羅。
這汙垢掩麵之人正是尨鳶,猝擊之間不敵來人截擊,卻也臨危不慌,一把掃去臉上灰霾,血淋淋雙掌橫擊開來,直似實體分身兩相擎擊。
身後人影正是急追而至的風瀟寒,尨鳶單掌與他遊鬥,卻不著實處,而另一掌則極力擒拿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