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進家門的時候,陳媽媽正在哭得很傷心,陳爸爸在一旁,看見陳然進來,操起腳上的拖鞋就砸過去。陳然隻是偏了偏臉,躲都沒躲。
“小然,你過來。”
陳媽媽擦著眼淚,招手讓陳然過來。陳然看了陳爸爸一眼,有點畏畏縮縮的走過去。
“你跟媽說,為什麼還要和徐冉在一起?他那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陳媽媽說的很慢,拉著陳然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媽,我愛他。”
“媽,對不起。我以為我能放開他的,我以為我躲在希臘四年,就可以放開他的。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你不是答應媽要去相親的嗎,啊?”
“徐冉說,說你身體不好,不能受刺激的,他說他可以等,他說隻要我不結婚他就可以一直等著我的。”
“隻要你不結婚嗎?”
“嗯,他說隻要我不結婚,他就一直等我。媽,你相信嗎?就算我結婚了,他也會等我的。就算我有孩子了,他還是會等我的。就算我老了,他一樣還在等我。媽,你信嗎?媽,我信,我真的信。”
“小然,如果真的要你選,在我和你爸還有徐冉之間選,你會怎麼做?”
“媽,不要這樣,好不好?”
“你告訴媽,你會選什麼?”
“徐冉說,選你和爸。”
‘小然,要是你爸媽問你選誰,你一定要說選你爸媽,知道沒?’
‘那你呢?’
‘我沒關係啊,因為我知道我在你心裏啊!’
徐冉,要我怎麼說,我連說謊都不願意。不想一直看見這樣的你,不想你一直在為我退步,不想一直都隻有你在說愛我。
“那你呢?你要怎麼選?我想知道,我兒子是怎麼選的。”陳媽媽看著陳然,看著他的眼睛。
“媽,在選之前,我有一個要求,不,應該是請求。我想告訴你,告訴你和爸,想讓你們知道徐冉有多愛我。”上下滑動的喉結,是他抑製著不流淚的宣誓。媽,要我怎麼說,要我怎麼說要發起徐冉。我不想做選擇題,真的不想。
陳媽媽和陳爸爸都沒有說話。
良久,陳然閉上眼睛。開始述說那些,他一直想埋藏在心底的話,那些讓他願意選擇徐冉的理由。
‘想過我沒?’徐冉把自己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間,盯了自己五秒鍾。
‘小然,你恨我嗎?’徐冉那麼絕望的問自己。
‘小然,我睡不著......’徐冉用自己管用的格式發短信過來。
‘小然,我真的想你,真的,想的這裏都痛。’徐冉,在機場停車場,哭著對自己說。
‘小然,謝謝。謝謝你還願意說你愛我,真的···’徐冉,在電話的那一端,卻將心擺在自己麵前。
‘我還愛他。’徐冉,那麼絕情的對這病床上的秦海,說的那麼堅決。
‘小然,死也要你陪著我,地獄也要纏著你。陪我吧,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徐冉,在醫院裏,抱著自己。
‘小然,如果我說我懂了,懂了你走的理由,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一次就好,可以嗎?’徐冉,用那樣絕望但是從不放棄的眼神望著自己。
‘小然,我一直維持著你離開的姿勢,等著你回來!回來吧,我的愛!’徐冉,用四年的時間,守著自己不要的承諾,等著自己回來。
‘這個,你留著。’徐冉,遞給他一串鑰匙,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然,你不想要的,我也不想要了。’徐冉,在吉野家,說著那麼簡單的話,可是心是不是在滴血?
‘怎麼走路也不看路,說多少次了,你···’徐冉,一把拉住自己,在自己以為他真的被不要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