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顏家到太子所在的別苑,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顏心若被迫和顏心柔共處一個狹小的車內,顏心若對顏心柔又一直沒有什麼好感,一路上的對話除了一開始的那一番話之後,便是顏心柔一直在說,而顏心若閉口不答,就算偶爾開口,也隻是象征性的應一聲,絕不會超過兩個字。
顏心柔卻不以為意,她覺得有些事情她必須要告訴顏心若,畢竟,那是她作為顏心若姐姐的本分,她也不在意顏心若冷淡的態度,隻是期望自己說的話,多多少少能讓顏心若聽進一些,因為那些事情,也許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京城裏各家小姐的品性,皇宮內每個皇子的喜好——顏心若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不得不承認,顏心柔真的很厲害,能記住那麼多的人,然而她也並不怎麼上心,她稍微傷心的,不過是大夏那幾個皇子——尤其是宇文牧的事情。
“大夏有皇子七人,太子……你也曾見過的,我知你不喜他,也不多說,但是無論如何,你要記著——”顏心柔提高了音調:“他畢竟是大夏儲君,他日大夏的皇帝……不管你再怎麼不喜歡他也好,在麵子上也要過得去,因為難保他日他繼承大統不會對你懷怨,人常說伴君如伴虎,所以就是你說虛情也好,假意也罷,切切記著不要惹惱了他,否則隻怕到時候連父親也保不住你。”
顏心若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不接話,聽她繼續說下去:“至於二皇子,也是一個令人棘手的人物——他母妃杜賢妃是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後的女人,杜家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隻不過因為長幼有序所以才錯失了太子之位而已——記著,這人你也一樣不可以招惹,否則後患無窮。”
“至於三皇子,”顏心柔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人如何我並不清楚,或許哥哥會比較清楚吧,他和哥哥是多年好友——在宮中地位並不怎麼尊貴,生母隻不過是今上以前的一個才人罷了,又過早去世,在宮中處境頗為艱難,很早便出宮開府居住——很少在宮中見到他,所以其人究竟如何,我也不好評說,隻是畢竟身為皇子,即使再不得寵,地位身份也總在那裏,若無事,你還是不要與其過多接觸才好。”
她說完宇文致之後頓了頓,似乎說了太多話有些累,顏心若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輕問道:“那四皇子呢?”
“四皇子?”顏心柔輕輕搖了搖頭:“四皇子母妃雲淑妃正得寵,想來他的事情京城老弱婦孺人盡皆知,你也一定聽過他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了——至於其他皇子,五皇子生性冷淡,很少與人接觸,所以我所知也不多;而六皇子年歲和你我相若,倒是個好玩的主兒,為人也無什麼心機,若可以,和他多多接觸也好。”
顏心若冷笑,宇文敞其人……她懶得理會,她所關心的,不過一個宇文牧而已,偷偷看了顏心柔一眼,小心問道:“四皇子笛子是不是吹得極好?”
“四皇子?”顏心柔對於她對宇文牧的過度關心而有些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回答:“四皇子本人極為閑散,懂音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笛子吹得如何我卻是不知,但是會是一定會的,他與三皇子交好,三皇子笛子吹得最佳,想來四皇子也頗得他真傳。”
“那……”顏心若有些猶豫,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可知……他是不是曾掉了一塊玉佩?”
“你問這些做什麼?”顏心柔終於有所懷疑:“似乎你對四皇子的事情很上心?”
顏心若紅了臉:“不過是好奇罷了。”
“這我並不清楚,”顏心柔也不疑有他,想了想道:“據我所知,今上七個皇子每人都有一塊龍紋玉佩,貼身收藏,平日裏輕易不示人的——他有沒有丟失玉佩我並不知道,想來那東西是很珍重的,斷不會有丟失之理吧?不過你問這個……是為何?”她還是有些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