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的傷卡在肋骨上,隔著心肺剛好有一點點的距離,這算是我運氣好一點把,後背已經經過縫合了,整個身體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每天我都能溫度消毒水的問道。
雖然說出院了,但是隔幾天的時間,還是要去醫院裏麵換一次藥的,我也算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從醫院出來之後,已經臨近新年了,街道上麵多了一些熱鬧的氣氛,對於我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的感覺的。
從我紀事開始對於新年來說都是沒有太多的感覺的,二十年來都是這個樣子的,我都是一個人度過這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很喜慶的節日的。
二十年來養父對於我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我記得小時候的時候,看著別人家孩子新年那麼快樂,一家人團聚在一起的日子多麼美好,我總是充滿了羨慕。
我記憶之中養父從來都沒有笑過一樣,因此對於對方來說,我總是抱著一種敬畏的態度,這算是一種對父親的畏懼把!每一個人都應該有的,而我的這種感覺便出現在了養父的身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自己的童年,那個時候還沒有離開養父的身邊,而他卻很少呆在家裏麵,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等到我稍微能夠自己管自己的時候,對方便索性將我仍在了家裏。
有時候就仍一些零錢給我,讓我自己處理,即便是新年的時候,對方的身影我都是很難看到的,我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理解為什麼會那個樣子。
我本來以為對方真的很忙的,直到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便有些理解了,可能對方真的不願意看見我這個存在把,或許看見我的話,他便會想起一些什麼事情的把,這是他不願意的。
再到大一點的時候,我便離開了養父的家裏在外麵寄宿上學,那個時候更是對新年陌生了,一年裏幾乎看不到養父的樣子,有些時候我都會忘記對方到底長什麼樣子的。
可是隔著一段時間對方又回來檢查一下我的狀況,就好像是突然間想起來我這個存在一樣的,除了呢每隔一段時間固定寄過來的錢以外,我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
隻是這個新年卻不一樣了,對於我來說真的不一樣了,因為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既然已經決定了和過去說再見,那麼一切都算是過去了。
即便今年的我依舊是一個人,但是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至少我的心不再是之前的那個樣子了。
今天有下了很大的一場雪,比之之前的哪一次更大了一些,或許這是這麼多年來最大的一次把,徹底將整個城市都覆蓋了起來,到處都是雪白的一片。
我站在自己家的陽台上麵,看著外麵紛紛灑灑的飄雪,不由得長出了一口冷氣,因為下雪的原因,街道上麵的人很少,但是小區裏麵到處都能看見好多人在堆雪人。
大人陪著小孩,多麼快樂的一件事情啊,小時候我也堆過雪人,隻是那是我自己一個人堆得雪人,那個時候的我很傻,即便是雙手已經凍得通紅一片了,還樂此不彼的樣子。
“爸爸!爸爸!你看我堆得好不好!”我聽見下麵小區的孩子正朝著自己的父親詢問著,那張臉上掛著自豪的神色。
那一邊站著的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笑著誇讚了幾句,那孩子仿佛得到了最大的獎賞一樣,開心的繼續跑到雪人的旁邊,開始了新一輪的堆積。
望著此情此景,我不由得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個情景,那個時候的我也是這麼大的年紀把!
那一年正好也下著大雪,雖然沒有今年這麼大,但是也算是不小的一場雪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上學,當我一覺醒來看到外麵都變成了雪白的顏色的時候,整個臉上都掛著笑容。
和那個孩子一樣,我直接就在養父居住的院子裏麵堆積了起來,即便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即便那雙小手已經凍得通紅通紅的,可是我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我抓著一把有一把的雪,開心的不停的,我看到外麵的人開始堆積起了雪人,也就學著樣子開始堆了起來。
養父是有家庭的,這是我現在才知道的,隻是那個時候養父都是一個人,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的孩子,這幾年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養父的妻子前些年的時候帶著孩子走了,是因為我的原因。
因為二十年來養父一直養著我的原因,多麼可笑的啊,養著一個自己仇人的孩子。
那個時候的我大概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半天還是一整天,我已經記不清楚詳細的時間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堆好了兩個雪人,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大的伸手拉著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