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杜鵑盛開的山坡上,在長滿油菜花的金黃的田野裏,在楓葉紅遍的深秋,在驕陽似火的盛夏,生活在撫河邊的人們經常可以看到一位年紀五十開外,騎著一輛摩托車,來自城裏卻衣著樸素、說話隨和的男子。有時他獨自一人坐在那兒看著眼前的景物凝視,有時三五成群地與朋友在一起海闊天空地聊天。有時,他也與在田間耕作的農夫招呼,與在河灘上放牧的孩童逗趣,與河邊洗衣的村婦搭訕……
一頭絮雨如絲的秀發,一身緊身時尚的衣衫,一聲真誠甜蜜的問候,一個依依不舍的回眸,一次充滿期待的揮手,這便是文友如蘭在我心中的形象。
一頭絮雨如絲的秀發,一身緊身時尚的衣衫,一聲真誠甜蜜的問候,一個依依不舍的回眸,一次充滿期待的揮手,這便是文友如蘭在我心中的形象。在一個桂花飄香的時節,我們有緣相識。
記得第一次在燈光閃爍的汝河邊與這位名字很優美、性格頗為溫婉的如蘭悠然輕步時,我便覺得我們應該是彼此投緣的朋友。位於城北的汝河在秋季裏幾乎隻有細細的涓流,靜謐得讓人感覺不到它在流動。這條河原本就不寬,由於河兩邊新辟為景觀大道,河堤設置了護欄。燈光下,新建成的綠化帶頗具景觀效果,依依垂柳之間有一條碎石小徑綿延,一路有各式造型的彩燈在閃爍。徜徉其間,隻見竹影婆娑,新枝蹁躚,綠草菁菁,讓人感受到自然恬靜的氣息。木棚亭欄裏讓人小憩的長條座椅隨處可見,由於入夜且附近住戶稀少,經過和駐足小憩的人不多。我們置身其間,聆聽秋蟲呢喃,享受靜寂與深幽,心境倍感悠遠。
晚風中,清瘦高挑、黑發飄拂的蘭和我一同沐浴著,彼此同行。興許是之前品過椰島醇酒,她恬靜的臉上漂浮著兩朵霞雲,透過依舊存留著童真目光中所蘊含的清純給人一份溫馨和美麗。親近那份溫馨,讓人仿佛品味那份如同其名一樣的芬芳。
思緒相隨,我們的話題由眼前的景致到文學作品中對郊外的寧靜的描述,從生活的經曆、生活的態度到為人的品性、坦然與真誠。有文學細胞、顯然看過不少名著的她無論身心都受到聖潔的陶冶與浸染。
駐足河邊,憑欄凝望,在我們眼底悄悄流動的溪水中,我仿佛聞到一股撲鼻的馨香。從山間彙聚的山泉,曾經沐浴抑或滋潤過杜鵑和幽蘭的靈魂,因而是那麼清澈、潔淨。此刻,它正載著馨香為了熱愛和親近它的人而歡唱和訴說。
就這樣一路走過,沒有戲言,沒有狂妄,沒有熱烈,也沒有緘默,有的隻是彼此交融的心語和相互交織的清澈的目光。盡管渴望和期待漸濃,但在夜色中依舊保持了那份率真與坦然,唯有心底泛起的陣陣漣漪在漸漸地波及堤岸……
美麗不是低俗、嬌豔;真誠不是依偎、曖昧;欽慕不是用一種特殊的物質去粉飾,去張揚。就如同生長在鄉間深山幽穀的一叢蘭花,雖然身軀不高聳、不偉岸,且屈身在灌木底下和野草之中,以至於人們一時很難目睹她的芳容,但是憑借濃鬱的芳香一路追尋便很快能找到她的蹤影。山窪裏,小路旁,哪怕隻開幾朵,也能幽香四散,讓人聞之神清氣爽。
矜持但卻真誠,穩重而不乏熱情,愛運動,嗜讀書,善解人意,樂觀豁達,獨立自信,凝結成一種莊重、內秀的美,這種美如她率真的微笑,驀然回首之間,讓人感染和回味。清純如少女的矜持,逗趣似孩童的天真,靈秀同清泉的目光讓人常常怦然心動。
那一天,我突然接到蘭的電話,說她想給鄉下的表哥買一雙鞋,因為他曾經有恩於她,並要我幫她試一試大小。我說就算個頭差不多,腳也有大小。她堅持讓我挑樣式和顏色,試過之後還堅持說是給她表哥買,並在出門後拿起電話說要叫她表哥過來拿鞋子。她煞有介事地撥了一通之後,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她的號碼就遲疑了。她眨著眼睛調皮地說:“你接呀,傻瓜!我的表哥就是你呀!”我一臉的迷惑。
其實,我們之間什麼故事也沒有發生,隻是有一些細節值得回味,都希望靜如止水的交往多一份感動、存一份激動、少一份衝動,讓彼此心中隱藏的那份美麗延伸到各自的夢裏。
醒來時,天已微明。朦朧中,有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又向前方逝去。有一股芬芳彌漫在空中又駐留在心裏,就像一朵清瘦的蘭花,在眼前掠過一個苗條的身影,綻放一個迷人的微笑。
晨曦中,憑一襲隨風飄散的秀發便能清晰地辨認出她的倩影。在那條通向城郊景區的小道上,重複了無數次的足跡纏綿到了我的心裏。
每天,她迎著晨曦、晃著秀發、邁著輕盈的步子朝著一個新的目標跑動的時候,其實,我的心緒還在沉睡……
感謝你,一位名字也讓人迷醉的朋友。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對一種曾經覺得曖昧的色彩有了希冀。期待又一個約定,用靈犀擁抱,用真誠完美。
臣心一片磁針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文天祥